“是啊……为什么！刘娅菲那个jian人！她凭什么抢我爸爸！她凭什么抢走我爸爸！”
佟妮的声音充满了悲凉。
花翘不太能够理解。她没对别人有过这样浓烈的感情，除了楼寒。
“她凭什么……凭什么……”佟妮一直在重复，一直重复。她抱着脑袋哭了起来，像一个迷失方向的孩子。
花翘从兜里掏出一张纸巾：“擦擦眼泪吧。”
佟妮颤颤巍巍地接过，她的身体往后缩了几分，离花翘远远的，像是害怕什么东西一样。
叮铃铃——
电话铃声在沉默的办公室里突兀响起。
“锦凝！我这边收到一起报案，郊区第十八号街道发现了一具男尸，死者是……佟妮的父亲——佟国。”
盛骁的话将沉默的气氛完全打破。
“你说什么？佟妮的父亲死了？！”
“对！”他重重地说。
安锦凝按住桌子。“竟然发生了这种事情……不该让他亲自来，应该是我们去找他。”
“安姐，别这么说。我们，还是先去看下尸体，找到凶手吧。”
杨柔扶住她，安锦凝点头。
此时，花翘从审讯室走了出来，她听闻这个情况，心道不妙。
众人刚刚走出检察院的门，就碰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他手上提着刀，刀尖上还在滴血。
黑发下，林访风抬起了幽深的双眸，蔓延着无限的死气。
“……”
“林访风……”
他将所有人一一看在眼中，目光最终停留在了站在中央的花翘身上。
“安姐……他是来，自首的。”花翘的声音，击破了沉静。
“佟妮的爸爸，是你杀得？”杨柔过了半晌才颤抖着问出这句话。
林访风手里的匕首掉落在地，他伸出自己满是献血的双手。安锦凝从腰间拿出了手铐。
“给他戴上吧。”
林访风没有反抗。“他怎么了？”杨柔小声地问花翘。
“……杨姐姐，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
“也是啊……”杨柔挠了挠头，她面上有些悲戚。
安锦凝把林访风带进了另一间审讯室。他全程没有任何反抗，似乎在回想着什么东西。
“为什么杀他？他应该是你很亲密的长辈吧？”
林访风沉默了一会儿：“没什么，就是想杀而已。”
“……”
“说说作案过程吧。”他详细地叙述开来，神情也不似在说谎。
他从化工厂跑出来之后，没有回学校，而是去了佟家想要看看佟妮是不是好点儿了。
“妮妮，你给我开开门。”
颤颤巍巍的女声从门口的对讲机传来：“是你吗访风？”
“是我！妮妮你开门，你没事吧？”
“我挺好的，死不了。你进来吧，门都没有锁。”
他进入这个熟悉的别墅，这里的一花一木他都认识，但是这一刻他却觉得无比陌生而疏离。
他的心情，不再是以前踏入这里的开心和怀揣着期待了。
打开卧室的门，他看到了憔悴的佟妮。“妮妮，你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又没好好吃饭？你得听话啊，不然这样身体会……”
佟妮突然痛苦地捂住脑袋：“访风！我这几天一直睡不着觉。我之前睡不着是因为我爸和她之间的关系。”
“但是这两天……我害怕，我害怕刘娅菲她回来找我！我不是故意砸了她的！我只是想折磨折磨她，我没想杀了她啊！”
他心疼地走上前去，双膝跪在床上，将此时脆弱的姑娘揽入怀。他拍着她的后背：“妮妮，你在胡说什么呢。是我一不小心用砖头把她砸死的，不是你，你记错了……
佟妮从眼泪中抬起头。
“访风，你在说什么？你不能这样，你不能替我……”
他拽住她的肩膀。“妮妮，你看看现在的你，你再看看以前的你是什么样子！你还是你吗？不要再因为刘娅菲的事情痛苦下去了好吗？”
他眼神里的心疼，是骗不了人的。
佟妮突然崩溃地大哭起来。
“不要！访风你不能！这样你的整个人生就毁了……”
“佟妮！醒醒吧，我qiáng_jiān了她，她是这么死的！你没有错，错的是她，是她勾引伯父，想抢走伯父！”
佟妮紧紧地抱住他。
她的全身都在颤抖。
“对！是她想抢走爸爸，都是她的错！都是她！都是她啊——啊啊啊——”
泪水如泉再也止不住，她狠狠地攥紧林访风的黑色衬衣。
此时，放在佟妮床头的手机响了。
林访风接了。
他听到对方说，佟国要去检察院了。他内心咯噔一下。不行，他不能去，如果他真的把事实说出来了，妮妮就没有翻盘的机会！
他最终，做了那个决定。
所有的罪，他来背。
他只想要看见，那张往昔的如花笑容再次绽放。其他的，都没那么重要。
他敲了敲车窗。
佟国没有防备，车窗换换下降。“伯父，我想先和你谈谈行吗？”
他把佟国骗走了，然后，杀了。但是没人知道，他握着匕首的手，一直不停颤抖，有很多次，他都想要放下。
林访风承认了。
“人是我杀的，刘娅菲也是。我恨她让妮妮变成了现在这样，她就是个jian人！所以，我下了死手，她的无名指，也是我割的……”
林访风低着头，将一切陈述。
安锦凝不知为何，心里竟然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