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棺材?”许母听罢,满脸惊恐,若兰搀着她快步追到后院。
“阿刁,这件事千万不能让夫人知道,下去吧。”许昭吩咐道。
这棺材还没藏好,许母后脚就赶了过来,差点又气晕了过去,指着许昭的鼻子言道:“相儿还未断气,你竟有如此算计,你是巴不得相儿快点死吗!”
许昭无奈道:“夫人哪,生死由命,我自知罪孽深重,可事已至此,良药方不能治,岂有它法救得相儿性命...”许母闻言,不愿与其多语,回了厢房照顾相儿。
“夫人,公子吃了三天的药,还是毫无起色,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若兰言。
“老天爷当真要夺走相儿性命?他才年及弱冠啊!”许母举头问天。
“夫人,事到如今,倒不如请来双林寺的法师一试,或可救公子一命,听说还很灵验呢。”
先前三九向许向林提及金陵新建了一座寺庙,那座寺庙就是双林寺,许昭和刘氏前些日子也曾去烧香拜佛,若兰也一同前去,她是许母的贴身女仆。
许母听罢,两眼但现灵光,站起身来回踱着步子,思忖片刻之后,她吩咐若兰快去请来老爷商量此事。许昭听闻要请法师作法,起初觉得并无用处,转念一想,要是法事不灵验,也可打消夫人起死回生的念头,安心准备相儿的后事,这才勉强答应了许母。
事不宜迟,许昭带了三个仆从,骑上高头大马,一路赶到双林寺,请来净空法师,这一个来回足足用了大半天时间,回到许府已是酉时,天色完全暗了下去。
“大师,敝人先前惩戒犬子,失手击中其头,至今已过三日,犬子仍是昏迷不醒,但请大师倾力施法,以救犬子性命。”
“生死乃是天命,吾当静心诵法,以救其魂灵。”说罢,净空法师吩咐下人敞开府门,厢房点亮七盏灯烛,随后坐于禅垫,默念佛法,这佛法诵罢也需七个时辰,期间每隔一个时辰,法师都需抚其头顶,以赐恩福。
许昭和许母守候在厢房外,一刻也不敢离开,许府的仆人还从未见过如此场景,里外家事也不忙活了,前堵后拥,扎成一堆看热闹。
足足等了七个时辰,净空法师这才诵法完毕,随后推门而出,许昭迎了上去,言道:“大师,犬子如何?”法师作揖应道:“公子吉人天相,又有贵人相助,性命无忧矣。”
“贵人?敢问这贵人?”
“不可道也,与之说,有违天命矣。缘既天定,缘起缘灭,缘深缘浅,不可碍之。”
“这...”
许昭和许母面面相觑,不可知会其中之意,净空法师说罢随即出了府门,愣神的许昭这才回过神来,追出门去,却不见法师的踪影。
“法师乃佛门高人,来去自由,怎可住在咱家。”
“贵人?夫人可知所为何人?”
“日后再说,快去看看相儿吧。”
二人赶去厢房,灯烛依然闪着亮光,许向林静躺在床,似乎并没有醒过来。许昭走近一瞧,相儿的脸色和之前毫无两样,脉息和气息还是微弱不堪。
“什么佛门法师,什么贵人相助,我看皆是满嘴胡言乱语,妖言惑众!”许昭深觉被骗,脾气又变得暴躁愤怒。
“法师乃佛门中人,怎会诓骗我们,明日一早再做计较。”刘氏平日里修生养性,时常念经诵佛,对佛门中人更是敬重有加。
许昭内心不悦,出了厢房,许母摸了摸向林的脸,又理了理他的头发,盖紧被子之后也离开了,她多么希望向林明早可以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