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夏一时没能反应过来:“哪个周家?”
“周世仁,周卿之家。”
侍夏:“……”
她无话可说。
邀请这么几个聪明人,殿下是生怕自己的身份不暴露啊。
……
意思,府宅彻底的热闹了起来,负责前来修理的工匠们在天刚刚亮时便提着工具找上门来。
惊扰了正在院中练拳的君琛。
当看见这么多陌生面孔旁若无人的进进出出,君琛眉头皱的很紧,仿佛能夹死蚊子似的。
半个时辰后,戚长容刚出来,君琛愣怔之下,立即挡在了她的面前,低声问询:“殿下为何依旧一身女装?”
闻言,戚长容挑了挑眉,笑意盈盈的睁眼说瞎话:“将军认错了,我不是东宫太子,我只是将军在土匪窝中救回来的孤女,我姓谢,名唤谢昙缘,如今我父母死于土匪之手,为报将军救命之恩,特携一家余产,对将军以身相许。”
三言两语间,戚长容便给自己找了一个新的身份。
一番话听得君琛许久未能反应过来,待看见同样面露无奈的侍夏后,君琛默了默,随即问道:“那为何东宫太子的侍女会在谢姑娘的身边?”
此话一出,戚长容眨了眨眼,继续面不改色的编纂故事:“因谢家遭逢大难,长容太子殿下怜悯于我,为促成我与将军的好事,特将侍女借于谢家。”
“那太子在何处?”
“太子殿下心有所虑,已带着随从,继续南下去了。”
君琛咽了口口水,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滑动。
良久,他伸手拂过戚长容的面容,轻喃道:“你的胆子实在太大了。”
面对此言,已彻底入了谢昙缘角色的戚长容轻轻一笑,像个普通姑娘似的朝着君琛挤眉弄眼:“将军放心,太子殿下在离去之前已经将一切都安排好了。”
君琛下颌紧绷:“嗯。”
戚长容凑近了两分,几乎贴在他的身上:“那我是谁?”
君琛极为上道:“你是谢昙缘,是我两情相悦的未婚妻。”
……
在昙城待了几个月,戚长容一直没能真正的清闲下来,在这几个月间,为了让谢昙缘的存在更加合情合理,她可谓是煞费苦心,用了无数的手段,才凭空造出了谢昙缘这个人。
无名府宅终于挂上了牌匾。
几个时辰后,谢昙缘站在宅门外,仰头看着‘谢府’牌匾,嘴角荡开一丝淡淡的浅笑。
而这时,忽而有行人路过此处,当看见站在外面的谢昙缘,以及刚刚挂上去不久的牌匾后,立即惊讶地迎了上来。
望着谢昙缘的面容几番打量,犹豫着问道:“你……是谢家的姑娘?”
闻声,谢昙缘收回眼神,顺着声音的来源处看了过去,当看见站在眼前的中年妇人时,礼貌的点了点头:“您是?”
“我是你的邻居啊!”得到肯定的回答,中年妇人松了口气,颇有些唏嘘的道:“十多年前,你一家人被山匪所掳,我还以为你一家人都遭了大难,没想到今儿却还能见到你。”
此话一出,谢昙缘嘴角的笑意逐渐变得忧伤。
见状,中年妇人收了声,转而说道:“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一晃十多年过去了,能平安归来就好,总归不至于让你谢家断了后。”
“是啊。”
谢昙缘感慨的点了点头,抬眸看向君琛所在的方向,眸中满是温情,似不经意的说道:“多亏这位将军端了害人的匪窝,将我救了出来,否则如今的我,恐怕早已成了一捧白灰。”
中年妇女讶然:“哪来的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