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刻意不去打听后宫嫔妃之事,但是皇上冷落六宫,她自然知道。这些女子,个个儿都和她一样,有着明艳娇丽,年轻鲜活的生命,可却因为他的冷落,生生在冷寂后宫中枯萎。
她忽然生出几分无助,不知该如何对待这群他的女人。
呵呵,先时还说,她要学会成就他,可是,站在这群女子面前,她当真学不来贤惠大度。
满殿宫装女子脂香扑鼻,几番话下来,众人都觉这位皇后甚是重礼,仪容也足够端雅,心下愈发踏实。或许这后宫,马上就要成为它本应该的模样。
那方才人甚是开朗健谈,只是言语间与苏嫔有些不对付。杨贵人与苏嫔关系较好些,时时维护一两句。倒是那林贵人,除去沈天玑问的几句话之外,她只安静地坐在那里,仿佛心不在焉又仿佛是陷入沉思。
沈天玑又各自赏了她们几样精致的东西,众妃一一谢过恩,整个大殿似乎愈发和乐融融。日快正午时,外头有高声通传,“皇上驾到!”
那一刻,沈天玑攒积了一上午的郁闷都散了去,心头的无助仿佛终于找到了停靠的港湾,唇角掩不住微微勾起。
天知道,为了维持这和乐融融的表象,她内心有多少矛盾和煎熬。
他先时说过,她若是不喜面见众妃,可以不见,或者,他可以陪着她一起见。他说这话时,看她的目光仿佛看着一只毫无本事又软弱好欺的小白兔,她哪里肯依?她执意自己独自面对,他也就由着她。最后,他还是忍不住来了。
众人都起身跪地迎驾,沈天玑起身时,恰好看见众妃脸上俱是喜色,有的刻意掩饰了下,笑容一闪而逝,有的连掩饰都不曾。
朱黄色的俊挺身影带着几分天成的贵气与高不可攀的威严,跨进大殿的脚步不疾不徐,沉稳有力。
他走到沈天玑跟前,但见她同她们一样,低眉顺目地朝他屈膝行礼。本欲伸手拉她起来,还是忍住了。
“都起来吧。”
他走上主位,修健的身姿隐隐含威,视线淡淡一扫,寡淡而肃冷。
众人刚起身,还未来得及看清楚皇上的模样,就听见男子缓沉的声调,“参拜仪式可结束了?”
沈天玑立在一旁,恭顺道:“回皇上,已经结束了。”
纳兰徵勉强忍住侧脸朝她看的冲动,“既然结束了,就早些散了吧。”
沈天玑暗地里眨眨眼,嘴上却不漏一分端倪,恭敬道:“皇上说的是。”转身又朝座下几位女子道:“各位姐妹,今日就到此吧。日后也无须和本宫每日请安,只做好自己的本分就是。”
一瓢冷水生生把众人心头刚升起的火热浇灭。
苏嫔本以为她该与皇上说一说方才奴才克扣日用的事情,她却没有。不用每日请安?这又是要不遵守后宫规矩了么?
沈天玑的视线从她身上淡淡扫过,心头冷笑:想通过她来获得皇上的宠爱?她这是找错人了。
凤宸宫门口,张选侍带着她的丫头当先而出,脚步很急,与之一向交好的景选侍快走两步跟上她,“张姐姐,听说上林苑的木槿开得极好,不如咱们一同去瞧瞧?”
“不了,我现在急着赶回宫去。”张选侍道。
“姐姐这样急是为何?”她们也不用伺候皇上,日日都闲得很,哪里能有什么急事。
张选侍拉着她的手,压低了声音道:“跟得过疫病的人一起坐了这么久,得赶快回去洗浴才好,我劝妹妹也赶紧回去洗洗。”
景选侍狐疑道:“不是说苏嫔并未得过疫病么?”
“哎,疫病这个东西啊,很可怕的!”张选侍满脸紧张,“只要靠近染了病的人,自己也会染上,传得极快!这若是被传上可就不得了了。妹妹,咱们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有这样严重么。”景选侍半信半疑。
“不管妹妹信不信,我是要回去了,”她转头唤她丫头快一些,不想正见到走出门来的苏嫔,登时神色一凛,住了嘴。
苏嫔神色淡然,仿佛并未听到她方才的话,只朝她们投去淡淡一瞥,脚步盈盈地越过她们,离开凤宸宫。
凤宸宫大殿瞬间清净下来,纳兰徵往后微靠,修长的身姿靠在了椅背之上,姿态平添几分尊贵和雍华。
他并未偏头看她,只长臂朝她一伸,“过来。”
她微微一笑,视线落在他修长莹润的手掌上,手指慢慢伸出,刚触到他的温暖掌心,就被他顺势一握紧,接着猿臂微一使劲儿,她惊呼一声,整个人都落在了他身上,仰躺在他的怀里。
下一瞬,他低头堵住她的唇,温暖的大掌捧着她的小脸,肆意探取她的甜美……
宛盈等人见此,俱是低了头再不敢看,迅速散了去。
周身为他的独特气息所围绕,很温暖也很舒服。她已经习惯于这种舒适,而且如同上瘾一般,深深恋上这种舒适,再也不想失去。
心头略过方才的场景,美人婀娜多姿,竞相争艳,一个个都巴望着他的温暖和疼爱。可是她不想让给她们,一点都不想!
满脑子都是这种念头,她忽然向上伸手,绕过他的脖子紧紧搂住他,小小香舌灵蛇一般躲过他的纠缠,敏捷地探入他的口中。
丝绸阔袖顺势落下来,女子一大截纤细雪白的手臂露出来,腕间的紫玉手镯莹润无比,衬得肌肤凝脂一般。
感到她的动作,男子微微一顿,不妨她的小巧舌尖在口中轻轻扫过,带来阵阵麻痒,闪电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