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恒从总教官办公室出来,忍下满心不耐烦,看向走廊里十几名管理女兵连的教官。
其中一位教官上前敬军礼道:“这次新生总数为3665人,女生1560人,女生连十六个方阵,又以排为单位,共分五十二个排,三十人一组训练,目前教到匕首操阶段。”说完递过去资料,又立正站好。
刘恒一边低头看资料,一边挠了挠眉。
真头痛啊。
过年家里女人都到齐时,总共才十几个不到二十个人,那就感觉满屋子要乱套了,叽叽喳喳、叽叽喳喳。
现在让他来管1560个女的,那得相等于多少只鸭子,那不等同于掉鸭子窝了?
他此刻是真后悔马不停蹄从红二团赶回来报到了。
刘恒抬头瞟了眼站在前面的几位连长,心里亚历山大,打算提前摸摸底:“稍息,大家放松点儿,都说一说,她们好管理吗?整体素质怎么样,听不听话。”
“素质是不差,说话也能听懂,不用重复二遍,就是女孩子嘛,总会有些麻烦,事儿多,总是提要求,要求也稀奇古怪,咱好些都没听过。至于管理上,内务整理不错,比男生团强,目前没出现过乱子,遇到紧急集合也从没有出现过大呼小叫……”
话还没说完,走廊那端就传来十分凌乱的脚步声。
跟着老师来的两个女生,此刻见到自己方阵的教官那个亲切啊,亲切到像幼儿园小朋友受委屈时见到了家长,直接越过老师就喊:“教官啊,不好了,闹鬼啊。”
另一个跟着二重唱:“要吓死啦,把我吓惨啦!”
刚才正汇报情况的教官,感觉自己很打脸:“这都几点了,怎么还不就寝?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就大声喧哗。”
女老师到了近前,无奈道:“这两位学生,非说西北角的小树林里有情况,嚷嚷亲眼看见了什么鬼不鬼的,麻烦教官们去看一看吧,再让她们疑神疑鬼下去,明天就得传开,我作为带队老师就更难管她们了。”
刘恒看了眼女老师,又看了眼脸露惊恐、抽抽啼啼的两名女大学生,戴好军帽率先走了出去。
到了西北角小树林附近,还别说,仔细听里面深处真有声响,悉悉碎碎的响动,只是看不清楚情况。
两名女生都哆嗦了,小手冰凉互相握着,年轻的女老师脸色也有点不好看,心里直泛嘀咕。
有教官刚要出声喝问里面是什么人,刘恒就打手势制止,并且也不往前大步流星走了,改放轻脚步声,用往常侦察的手段前进。
他倒要看看,里面的人到底想干嘛。
所以,江男此时根本就不知道身后来人了,并且还站在那观察她,她是一心一意在干活,正吭哧吭哧的挖呢。
挖土,挖、挖,不停用小铲子铲土,终于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江男拍拍两手沾的泥,打开塑料袋,拿出了里面的手机。
开机,扫了眼短信箱里新冒出了的大量信息,没时间细看,赶紧拨号。
都好几天没给妈妈打电话了,那头指定等着呢,她可是答应老妈天天汇报,并且还吹过牛,不让用手机在她这不好使。
边按键边嘟起小嘴嘟囔着:“一,三,零,八九,八四,八八……”
“给谁打电话呢。”阴恻恻的男声乍然响起,同时手电筒也亮了,照了过来。
“妈呀!!”
江男一屁股坐地上,正好坐进她刚才挖的坑里,手机也本能的当攻击工具反手一扔,刘恒猫腰一接就捞住了电话。
刘恒看了眼手里的诺基亚,又瞟了眼坐在坑里的江男:“起来!”
江男一边小手捂着心脏软着腿站起身,一边怯哒哒的趁机偷瞄眼对方的肩章,心里就一个声音:完啦。
完了完了,这可不是从部队来的那些小士官,看那军衔就知道是犯到了大军官手里。
大军官到她们这军训基地得是什么级别,不言而喻,那不是随随随便就能给她扣个考核不及格啊?
“心里在嘀咕什么。”
“没。”
“立正!站好!回话喊报告!”
江男心里吐槽:我靠,你个黑面鬼。
但是立马站好了,可刚站直,就把她吓的连连向后踉跄几步,差点又坐地上。
只看刘恒忽然探身一扯,就把江男脸上的面膜扯掉了。
他一手掂量手机,一手掂了掂黑色面膜贴,都这么长时间了还挺湿润:“披头散发,弄个黑脸,一身粉衣服,半夜装鬼装备挺全呐,”顿了下,瞟眼土坑:“还有小铲子。”
江男:“……”
误会。
谁扮鬼啦。
披头散发是头发湿着呢,不散着晾干怎么睡觉。
一身粉衣服,她也不想的好吗,可她妈妈人到中年有了公主病,就喜欢给她置办粉衣服,她都不知道这身奇怪的衣服是怎么装箱子里的。
但晚上又有温差,她只能穿厚点,总不能穿作训服,那一逮一个准。
至于黑脸面膜,那是美白的好吗?既能抓紧一切时间美美美,别晒黑了,又能在万一被教官逮到时看不清脸,多好,一举两得。
算了算了,别犟嘴。
“教官,我错了。”
就在这时,女老师和其他教官也走近了,女老师惊讶道:“江男,怎么是你,你大半夜不睡觉跑这来干嘛?”
江男,刘恒眉头微皱。
分管江男十三连的教官眉头皱的更紧。
还用问吗,一看这情况就知道是不听话,而且这个丢脸啊,上级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