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对墨岚生出一丝好感的月苑，立刻赶到有些不忿。
“陛下，您这是做什么？”月苑上前一步，状似无意地提醒了一句。
老皇帝一愣，看到月沉宫圣女狐疑地盯着自己和自己手里还没送出去的太子授印，顿时尴尬不已，下意识地松开了手：“哦，没什么。刚才朕走神了，不好意思啊，让圣女见笑了。”
老皇帝还是很忌惮月沉宫的。
先不说月沉帝国的国力，本就在积羽国之上，单单是月沉宫在七咒大陆上非同一般的崇高地位，就不容小觑。
积羽国虽然在快速变强，但是还不足以到跟月沉宫为敌的地步。
多一个强大的盟友，总比多一个强大的敌人，要好。
“见笑倒不会。”月苑的态度，冷漠疏离，“陛下多虑了。”
说完，就回到贵宾席上，坐下了。
墨岚自然知道，刚才是圣女帮了自己，心中感激，便主动倒了杯酒，走到圣女面前，主动敬了一杯酒。
“刚才，多谢了。”
“谢什么。”月苑一副当做无事发生过的表情，也端起一杯酒，跟墨岚碰了下杯，“刚才有发生什么事么？”
墨岚一愣，随即哑然失笑，是那种极为温柔的笑：“圣女跟传闻中不太一样呢，真是个温柔的人。”
明明帮了他。
在那样众目睽睽的情况下，那么多人，只有她一个站出来帮自己解围。
却当做什么都没做过。
月苑的瞳孔则是骤然扩大，她的瞳孔，很奇特，有些暗淡，有一半的瞳孔没有高光：“是……么……”
温柔？
还是第一次，有人用这个词，来形容自己。
所有人都知道，月沉宫的圣女，是一座冰山。冷的可怕，傲得吓人，杀人的时候手段狠辣，连眼皮都不会眨一下。
月沉宫上下，面儿上会尊称她一声圣女大师姐，背地里不知道怎么编排她，还给她起了个女怨的绰号，怨恨的怨。女怨可是一种传说中有名的厉鬼，可想而知自己在别人心中的形象究竟是怎样了。
温柔这种东西。
永远是跟自己不搭边儿的。
真不知道岚太子怎么会生出这种错觉。
“嗯，是的。”墨岚给了一个肯定的回答。
“我叫月苑。”不知道为什么，她第一次主动，跟一个异性男子，介绍自己，甚至道出姓名。
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
墨岚微微一笑，如山间清爽的晚风，声音也是极为柔和的：“晚钟鸣上苑，疏月过春城。很有诗意的名字。”
月苑又是一愣，她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名字，竟然还有这种解读。
晚钟鸣上苑，疏月过春城。
月苑。
月苑。
这才是月苑。
而不是女怨，不是母亲对她降生在这个世上的怨恨。
她和弟弟的名字里，都蕴含着母亲对父亲的憎恨。
她叫月苑，原本是怨恨的怨，因为父亲觉得他一个女孩子，叫这种名字不太好，煞气太重，才给她改了。
弟弟叫月鬼，魑魅魍魉百鬼夜行的那个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