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冻成这样儿了,还不肯上来。
他就这么可怕么?
还是说他是什么洪水猛兽,就那么让她不想接近?
两人本是夫妻,夫妻一体,不过是躺在同一张床上睡觉,就让她觉得那么为难吗?他现在是个瘫痪,动都不能动,完全什么也做不了的。
越想越多。
脑补完全控制不住。
墨白感到有点小受伤。
“哎——”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云倾城发出一声极轻、极淡的叹息,“冒犯了,墨王殿下。”
她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太冷了!
更重要的是,她还要去梦中见师父呢!
墨白:“……”
冒,冒犯?
这是什么鬼用词。
她是他名门正娶的媳妇儿,只是同床同寝,盖一床被子而已,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么?怎么就成冒犯了?
还有,那个该死的称呼“墨王殿下”,也太生疏了吧!
她应该叫自己夫君的。
或者更亲密一点的昵称,他也完全不介意啊。
云倾城并不知道墨白此刻在想什么,她还是旁若无人,一直坚定地以为这间屋子里,只有自己是有“思想”的。
这张床榻,很宽大。
能够躺七八个人,都完全不是问题。
“只要分给我一个小角落就够了。”
她喃喃着。
终于,还是下了决心,小心翼翼地越过墨白躺着的躯体,进了床榻的内侧。因为墨白一直是睡在外侧比较靠近床檐的地方,也是为了方便她平日里帮他换药包扎。
内侧空间足够大。
云倾城挑了距离墨白十万八千里的地方,依然是穿着衣服躺下的。
然后,拉了被子的一角,盖在自己身上。
因为她比较瘦,体积也小,所以并不需要多少被子,这宽大的锦被,一个角一个边儿,差不多就够了。
几乎是瞬间的,她就感觉到了一种久违的温暖。
云倾城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唇角微微上扬,很快,就陷入了梦乡。
跟她搁着足足有四五米距离的绪,复杂到一言难尽。
成功使用小心机,把她给弄到自己床上了。
可问题是——这也离得太远了吧!
两人中间,都能再躺下三四个人不费劲了!
墨白用了好一会儿功夫,才平复下,复杂的情绪。然后,微微动了一下右手,右手的五指关节如今已经可以动了,虽然还不太灵活。
而她,就躺在他右手边的方位。
一点一点的。
他用右手的五指关节,做支撑,让胳膊,尽可能地,往她所在的方位移动。
想碰她一下。
很想。
心口的位置,似乎是有一团火在烧。
天知道他进行这个动作,有多么困难,废了多大的劲儿,甚至不惜使用了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魂力。然而——她和他之间的距离,实在是太远了,就算他费尽心机把右手给伸过去,都完全够不到!
这就很难受了。
受挫的墨白:“……”
这该死的瘫痪身体!
怀着焦躁的心情,他盯着她姣好的睡颜好一会儿,最终,还是选择了进入她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