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孩领着三百多人在日夜不停地夯筑着土围子,这土围子,是每隔两箭之地便修建一处垛子,可以上去十个人,便于防卫时射箭之用。墙高一丈。外面立陡,里面略有缓坡,墙上可以容下二人侧身通过。夯筑的时候,有人支模板。有人取粘土,有人兑水和泥,有人再将和好的泥倒入模板,有人就跳进模板里面赤脚去踩,这样一层一层的来。三百人倒是干的蛮快的,一个月的时间里,就见那高一丈,方圆约二十里的土围子给建好了,然后又用火来烧了一遍,这土围子也就变成了是一种火烧土了,就类似于现在的砖头那样了,自然是坚固了许多,烧裂的地方,再用粘土补上再重新烧。这样反复了一两遍之后,一座崭新坚固的召平城就算是落成了。当然,这也费去了不少的物资,好在粘土和树木还是应有尽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
那新的召平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四个大门,门洞子上都修建了房屋,斗拱飞檐,好不漂亮,有了钱,真是可以办好很多的事情。
那姬荀他们办理公务的所在就修在了最北面的高坡上。虽然简易,但是规模可不小,居高临下俯瞰全城,真是蔚为壮观。姬荀想要将这里取名为社稷庭,太巫姬望不同意,说:“社,是处理公务的地方,稷,是我们周人的祖先。也是司农之神,我们这里又不是王城,不能叫做社稷庭,还是只能叫做社厅。”
姬荀不言语,未置可否,最后还是没有再叫社厅,而是叫做了稷堂。说是取仰慕祖宗之意,太巫姬望也便无话可说了。
姬荀便安排人做了刻有“稷堂”二字的招牌,钉在了正堂屋的门楣之上,看上去平添了不少的威严和肃穆。
姬孩领着人修建筑土围墙的时候,菊秋常常会送饭过来,并告诉姬孩说,家里的新房子盖到什么程度了,自己又要求留出了一个小院子,将来还可以再盖起一间房来,每逢这时,姬孩便会夸奖她道:“妹子你就是行,做事有主见,家里的事,你就看着办吧,有你在家,我就放心了。”
但是菊秋发现,自己送来的食物,姬孩其实并不是太放在心上,而总是会分给别人一起吃,这让她多少有些不高兴。
妹姜也经常会来到姬孩他们的筑城工地,说是给弟弟施雍送吃的来了,也会顺便给大家分一些,尤其是会给姬孩特意带来些什么。来了几次之后,妹姜就在周围人不多的时候,问姬孩道:“我送你的丝巾,怎么没见你戴呀,这么热的天,戴在头上,遮挡一下阳光,总是会舒服一些的呀。”
姬孩说道:“不舍得戴,我看见那上面还绣着花和鸟,都是成双成对的,很喜庆的,就像是人家结婚时用的东西呢。我怕给弄脏了,洗几次就会旧了。”
妹姜说道:“要不我再给你一条素白的吧,你平时就包裹住自己的头脸,也省得你晒得粗糙了。”
姬孩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感到了阵阵的幸福围绕着自己在旋转,于是就傻傻的笑着说道:“好啊。”
再来的时候,妹姜果然就给他带来了一块素绢来,非得看着他戴在头脸上不可,见姬孩笨手笨脚的样子,妹姜便嗔怪道:“哎呀,怎么这么笨呀,手怎么反倒像是脚一样,来,我教你。”说着,就麻利的取过了那块素绢,边说边做地就手把手地教着姬孩如何戴那丝巾,就像是一个大姐姐在教着自己的小弟弟如何穿衣戴帽一样。只看得不远处的一群小伙子们好不羡慕,纷纷就问施雍道:“施雍,你姐以前也这么教过你怎么戴丝巾吗?”
施雍说道:“ 是啊,当然教过了,你们看,我现在的戴法,就是我姐手把手教的。”
又有人说道:“施雍,要不我们都买一条丝巾吧,也让你姐都教教我们吧。”
施雍说道:“那我姐可没那工夫,织一条素绢要很长时间呢,你们还是上别处买去吧,回来我教你们怎么戴好了。”
自从妹姜给姬孩戴过了丝巾之后,姬孩便天天都戴着那块白色的丝巾,而且他洗的还特别的勤,只要是一出汗,遇到水了,他便会取下来在清水中轻轻地揉洗一下,然后再戴在头上。
姬孩的装束,很有示范效应,村里的姑娘们都开始在织着素白的丝巾了。一个个帅气的小伙子们,也都像姬孩那样地开始带着洁白的丝巾在太阳地儿里面干活儿了,而那些没有丝巾的小伙子们则充满了艳羡和嫉妒,于是有的人便用自己的工钱去买了一条。而有的就干脆戴了块大大的葛布头巾,盖着自己的头脸也就是了,省得是人人都有,就自己没有,那显得是多么地不合时宜呀。流行的东西。就是这么的具有着魔力。
在进入白露时节的时候,妹姜对姬孩说道:“听人说,你就要出去买粮食去了,我想临走时送你一样东西,你以后经常带着它,也就不会寂寞了。”
姬孩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就说道:“整天只是接受你的礼物,却不曾送给你什么?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东西?”
妹姜说道:“该有的都不缺少了,也不需要什么了。”
姬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默默地记在了心里。自己一定要送给妹姜一件好东西,但是送什么呢?姬孩一时之间还真是想不起来。
妹姜看着姬孩在发呆,就问道:“想知道我要送给你什么吗?”
姬孩笑了笑说道:“当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