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心砰砰的跳着,全身的血液都因为薄浅川的碰触在沸腾。
余希的眼眶湿润,一腔热血在往头顶上涌,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她直视着薄浅川的眼睛,突然想结束这一切无畏的争吵。
她要告诉他,余苒的死不关她的事,她从很早开始就爱上他了,比余苒,比段雨珊都要早。
“浅川……你知不知道……”
“你慢慢说。”
他半蹲下身,转而握住了她有些冰冷的小手,眼睛里的心疼根本压不住。
余希以为他和自己是一样的想法,因此大着胆子说道:“我想说,我根本不想离婚,我一直很爱你……你根本不知道,我究竟有多爱你……”
她说完,羞涩的低下头,等着薄浅川的回应。
可是过了半响,头顶也没有声响,握着她的那双大手也在急速的变得冰凉。
她惊慌的抬起头,却发现眼前空无一人,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是幻觉。
“余希!”
有人大力的摇晃了她一把!
余希猛地坐起来,才发现自己还是在病房里。
身边站着的哪是什么薄浅川,而是一个满脸阴沉的夏之光。
“夏之光?!你怎么在这里?!”
话说出口,她才察觉自己喉咙像沙漠一样干渴难受,声音也沙哑难听。
夏之光只是直勾勾的盯着她,像盯着一个陌生人一样。
他脸上的顽皮和笑意都褪去,剩下一张精致如人偶的面孔,陌生到让余希觉得害怕。
“夏之光?”
她又喊了一声。
夏之光这才缓缓的开口说道:“你发烧了,刚刚说了很多胡话。”
胡话?
是梦里那些对薄浅川的真心话吗?
余希没想到这么尴尬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何况听众还是夏之光。
一时间,她尴尬的脸都红了。
只可惜她发着烧,本来脸就是红的,这下只是更红了一些,夏之光也没看出来。
夏之光现在心里像被野兽的爪子抓破了一道口子,里面的野兽嘶吼着要冲出来。他满是担忧的跑到医院里来,听到的却是余希那些“肺腑之言”。
他知道自己和薄浅川比,是早就输了的。
可是他没想到,会输的这么彻底。
彻底到,一点点让他进入的缝隙都不给。
“你怎么会住院?”
夏之光拉了椅子坐下,放在大腿上的手有些颤抖,被他尽力的压制住。
他不笑的时候,表情有些吓人。
余希也因为那些胡话臊的慌,不太敢看他,于是盯着别处说,“一点小伤。”
“小伤?”夏之光的音量突然提高,含着怒气,让余希心里一跳,但是他很快克制住,走到床围拿起了病历单,指着上面的刀伤说道:“被捅了一刀算小伤?要不是没戳中要害,今天我就要去太平间见你了。”
知道他是在关心自己,余希有些过意不去,放缓了语气说道:“这是我欠薄浅川的,我还给他了。”
“你欠他什么了?”
一提到薄浅川,夏之光那股邪火就压不住。
他很想骂余希,怎么就这么贱,爱着那个男人无法自拔。
可是他自己不也一样贱吗?
这么多年,拼命的以朋友身份爱着余希,连一分僭越也不敢。
“是我欠你的。”
他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把病历单重新挂好了。
余希转过头来看他,看到他低垂的长睫毛,那张让万千少女追捧不休的俊脸上,挂着的那一抹实实在在的悲伤,鼻头一酸。
“夏之光,谢谢你这么多年对我照顾,你值得被更好的人喜欢。”
夏之光眼眶像被火给烧红了,眼泪拼着没掉下来,这么明确的拒绝不是第一次听到了,可是每一次听到都像刀劈一样难受。
“余希,你不喜欢薄浅川会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