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请节哀。”洞穴中的气氛让冯昊寸越来越不舒服,他终于开口道。
良久良久之后,冯胜终于发言,只是不同的是,这道声音不再嘶哑,而是底气十足,洪亮震人。
“通知山庄上下,老夫今日出关。”
密室外的大门霍地打
开,阳光透过瀑布,射入密室,隐约间,冯昊寸刚刚印象中的干瘪老头已经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宫廷饱满,体格健朗,留有三寸白须的老先生,借着阳光,宛若天人。
整个江湖上最麻烦的人,要出山了。
而十年过去了,新一代的愣头青们怕是要倒霉了。
在相对平和的五台山上,少了许多尘世间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
自从一年前南禅寺暂代住持广缘遇害,整个五台山上的气氛都有了微妙的变化。这种变化同样出现在戒嗔的心里。可是孩子毕竟是孩子,烦心事不会时刻想着,只会放在心底。
显通寺虽是占地百亩,但是其内也不过一眼便可环顾下来的大小,僧侣们居住的地方,多贴在院墙再搭房屋。
又到了每月下山的时候,今天戒嗔背好竹箱,正在寺门口眯眼呼吸新鲜空气,等着好玩伴慧观的到来。
“呼~~~”戒嗔用力伸了个懒腰,“又是晴朗的一天,不知小草在那边呼吸的空气是怎样的。”
如今的戒嗔已经九岁了,身量又高了近半个头,身材看起来虽然还是很瘦,但明显健康结实了许多。
“啊!!~~~”一个大大的哈欠,跟身过来的是佛光寺的福满和福气,“早啊戒嗔。”
“早!”戒嗔咧嘴笑道,可是他发现福气的额头居然微微冒着汗珠,手捂着肚子,面容扭曲,戒嗔关切道,“福气师兄怎么了吗?”
“嘘!~~~”福满赶忙上前一步嘘道,“千万别让别人知道,福气他闹肚子了。”
“闹肚子?为什么怕别人知道?”戒嗔不解。
“呃…这个……”福满扭扭捏捏。
福气在一旁难受道,“我…我们两个昨晚在院墙脚抓到一只田鸡,吃完以后就这样了,我已经拉了半宿了,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
“田鸡!?”戒嗔一惊赶忙低声道,“你…你们两个这是犯戒啊。”
“嘘!~~~”福气赶忙阻道,“不是说那个什么酒肉穿…穿…呃?…”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流?”戒嗔猜道。
“对对对,就是这句,戒嗔你可千万别对别人说啊,那只田鸡是福气杀的,所以你看他现在都受到惩罚了,是不是?”福满用胖乎乎的小手点指着福气的肚子说道。
“你…你还说,那只田鸡是你煮的,都是你煮得不好,才害我闹肚子。”福气不满抱怨道。
“哼,谁让你下嘴那么快,说好的一人一半,田鸡头和屁股都让你吃了,心肠不好,活该你拉肚子!”福满辩道。
“什…什么!?你可是出家人,说话也太毒了吧!”福气嗔道。
“你…”福满的话,卡在了嗓间。
二人吵来了兴致,不禁引来其他小和尚们的驻足,二人都赶忙收声,吓出一身冷汗。
菩萨顶的道亮路过这里,瞥眼观瞧福满福气的眼神中闪过不屑,余光扫过戒嗔时却是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