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刚刚回到家,便听到霍香香“啊”的大叫一声。继而,楼顶上又传来了她诡异的笑声,那声音,怎么听都让人觉得慎的慌。
“哇哈哈哈哈……”
霍香香的笑声既嚣张又得意,顺便还略带了一丝丝狠毒,听起来很是夸张,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她这一诡异的行为成功的**出了我心里的毛毛虫,我悄悄地潜上楼,想要看看是什么事情让她那么开心。
刚刚上楼,便看到霍香香怀里抱着双喜,任凭双喜四脚乱蹬,也不肯将它放下来。看她脸上很是舒畅的笑容和几乎发出光芒的眼睛,我心底里有种不祥的感觉。
通常情况下,能让霍香香开心的事情,必定是让我所悲的事情,很少有例外能反驳这个定律。
在一阵心惊胆战的猜测中,我意外地注意到了双喜的嘴巴外,吊着一根长而细的灰色尾巴,那尾巴随着双喜在霍香香怀中挣扎而晃动着,看起来很是眼熟。
“天!不会是毛毛吧!”
想到霍香香“欢乐”的样子,我心里咯噔一声。我是极不想毛毛被双喜吃掉的,不仅仅是因为毛毛会让霍香香害怕,也不仅仅是因为毛毛很讨我喜欢。我一直都很想知道,彼此是天敌的生命,是否可以和睦相处,这种奇怪的想法一直潜伏在我的心里,且在遇到景陌后,变得更为在意,一发不可收拾。
“可怜的哥哥,自己的宠物吃掉了自己的宠物,还真是个悲惨的结局呢!”
霍香香看着惊呆的我,将双喜塞到了我的手里后,一脸得意的说道。
“……”
“且!又开始装忧郁。”
说完,霍香香便转身离开了,她蹦蹦跳跳的,仿佛是农民在庆祝大丰收时载歌载舞的样子。
我低头看了看怀中一脸憨像,人畜无害的双喜,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做。事实上,对于一只猫,我即便说再多,做再多,也是没有任何用的。
轻轻拽着毛毛还留在双喜口中的尾巴,我用力一拉,结果双喜却拼命挣扎,从我的怀中挣脱了下来,跳在了地上,晃动着它一身的肥肉,沿着楼梯跑了下去。
“或许是以为我要抢它的食物吧。”
心里这样想着,我朝着自己卧室的方向走去。
本来,我打算拿到毛毛的那根断尾,然后找个地方埋掉,建个尾巴涿,但不想,双喜却似乎连一点机会都不留给那个曾经和它一起玩耍了很多天的冤家,且将我对毛毛这个啮齿类朋友的最后怀念也带走了。
躺在床上,我开始烦躁不安起来,从刚才到现在,我一直都没有想到双喜有什么理由吃掉毛毛,双喜的盘子里还有半盘昨天吃剩的食物,其中甚至还有小半截鱼身。
“紧紧只是因为是天敌吗?各自的命运难道真的就不能改变吗?本不该在一起的难道真的就不能在一起吗……”
这个时候,我虽然自认自己成熟于其他的同龄人,但却仍旧没有摆脱青春期所特有的敏感和丰富想象力。我躺在床上不停的想,不停的想,直到自己认为在命运面前,一切的挣扎都是徒劳无功的时候,我才从自己心中的那个世界中走了出来。
那是我第一次打破了躺在床上,一分钟内必定入睡的魔咒,但我对此,却丝毫没有察觉,直到很久后回想起来,我才意识到。
此时此刻,在一片阴凉的树荫下,一只断了尾巴的肥大老鼠正在柏油路上挥动着它的两只前爪,不停地扣动着地面,但坚硬的路面上并没有被它的小爪子抓出任何肉眼可以看到的痕迹。
就在它打算放弃,准备爬到路边的下水道口时,一只肥胖而笨拙的大猫一下子扑在了它的身上,肥猫用两只爪子按住了它,脖子一低,张开了嘴,朝着它便咬了过去!
奇怪的是,肥猫的嘴在靠近那只老鼠的时候,并没有一口将那老鼠给吞了下去,而是将它口中的一条东西放在了那老鼠的身上,接着,它伸出了它的大舌头,在那只老鼠身上舔了起来,而那只老鼠,则好像很嫌弃的样子,不停地将它的两只前爪在它胸前挥舞着,并且别过了头,表现出一副很无奈的样子。
老鼠的反抗并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渐渐地,它停止了反抗,试着用它的鼻尖在肥猫身上碰了碰,然后发出了“吱吱”的叫声。
两只本该是天敌的生命此时却好像一对情侣一样,不停地打情骂俏,若是有人看到,恐怕会惊得吞下自己的舌头吧!
好久后,那只老鼠不顾肥猫的挽留,从肥猫的爪子下挣脱了出来,一口气跑到了下水道的入口处,从那圆圆的下水道盖子边的一个残缺口中钻了进去。
肥猫轻声的叫唤着,却并没有任何的行动,好像一点都不知道它可能以后再也见不到自己的伙伴一般。
轻声叫了几声,就在肥猫打算转身离开的时候,一阵“吱吱”的声音响了起来。原来是刚刚那只老鼠,它好像是很不舍肥猫一般,从它刚刚进去的洞口中探出了它的头,朝着肥猫所在的方向叫了起来。
肥猫听着那有些凄婉的叫声,出奇的只是回头瞥了一眼,便又自顾转身离开了,那样子,竟然有种说不出的潇洒。抽动着鼻子的老鼠就静静地趴在洞口,两只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肥猫离去的身影,直到再也看不到肥猫后,才从那幽暗的洞口上消失……
双喜在毛毛被它吃掉后的两个星期里,不吃也不喝,要不是老爸强制给它灌食,说不定它就也随着毛毛去了。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