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好在月珩是做惯了公主的人,而且是一个经常被抓包的公主,所以早就修炼了一副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不是特别熟悉的人轻易也看不出什么来,“我白天睡多了,突然醒了便想出来走走。”

看着张子全走近了,月珩的手也在背后握的有些紧,好在张子全离月珩两三步的时候停下了,看了看月珩身后的篱笆门,笑道,“想出门?山里晚上许有些野兽,想出去也不应该一个人呐,要我陪你么?”

月珩觉得张子全这话说的有些暧昧,其实这话本没什么问题,不过他总是谨守着书生的一份礼仪,极少在她面前说你或者我这样的话,或者说除了那个该死的凤九卿,极少有人是用你和我这样的称呼和她说话的。

“不必了。”月珩笑着摆摆手。

张子全看着月珩也愣了一下,自觉有些失礼,“天色还早,姑娘不妨再睡会。”

东方微微有些泛白,远处已经有人起来忙碌了,月珩点点头,走回屋子。记得小时候学课的时候常常这个时候便起了的,后来上了太学便再不曾起得这么早,算起来也有七八年了吧,许是八年多了呢,那时候凤九卿随军西征,咳咳,月珩摇摇头,想着自己十七年的人生里除了父皇母后和几位娘娘,外加两个哥哥一个幼弟和一个和凤九卿同样讨厌的堂妹月知玉以外,就只识得几个吹胡子瞪眼的老夫子了,难怪一想起些什么陈年旧事,脑子里蹦出来的总是这么几个人,恩,一定是这个缘故,至少月珩并不认为她常常想起凤九卿也许是有些思念他的缘故。月珩这么想着,便又睡下了,直到天大亮了,才神清气爽的爬了起来。

院子里没有人,篱笆门倒是开着,想必人也没有走远,月珩伸伸懒腰,去寻张子灵,打算看看自己能帮上些什么忙,再不济看看能不能教村子里的孩子认认字也是好的。

果然张子灵在地里忙活着,月珩伸手在她右肩上拍了一把,顺便躲到了左侧,“嘿!”

张子灵吓得一跳老高,往右看看没人,又往左看看,看到月珩才松了口气,“阿珩姐你怎么出来了,身子好些了?”

“嗯,吃了药都好了。”月珩看着张子灵拿着个小锄头拨弄地上的几棵小草,旁边还放个小篮子,里面似乎是,“这是玉米么?”

张子灵自豪的点点头,“长得很好吧,大哥说让我给阿珩姐煮些新鲜的。”

“你在锄草么?我来帮你。”月珩接过张子灵手里的锄头。

张子灵笑的前仰后合,赶忙往回抢,“阿珩姐你快别逗我了,你看你拿锄头这架势都不对,一看就没干过活,别再伤着自己。再说也没几棵草了,我就是盼着它们快些成熟,才老想着来看看。”

月珩确实没做过这种活,不过月珩也曾学过射箭和骑马,身子并没有到弱不禁风那个程度,便死活抱着锄头不给张子灵,非得要帮忙干点活不可,张子灵拗不过她,便教她怎么拿锄头,怎么锄草,月珩倒是学得快,至少看上去有些像模像样了。

“她们怎么都不说话?”月珩看看那边也在锄草的几个女人,问张子灵,“我见过别的村子的女人,都是一边干活一边聊天,说一句话能传出半里地去,嗓门一个比一个大呢。有些聊着天都忘了干活了,挺有意思的。”

张子灵摇摇头,似乎是见惯了这样的情况也不觉得奇怪,“我也不知道,大哥不让我和她们接触。”

月珩挽起袖子,额头上已经见了汗,一个手拿着锄头接着锄草,一个手搭在腰上揉着,“我昨儿见了也觉得有些奇怪。对了,你们这儿的人家怎么隔那么远。”

“大概是咱们山上的地收成不好,也不好种吧,有地的地方就有人家,咱们这儿是最差的一块地,人家也就格外少些。”张子灵看月珩有些受不住了,赶忙抢过锄头,“阿珩姐你坐那儿歇会,病才好呢。”

月珩搓搓有些疼的手心,着实有些吃不消,四下看看似乎没地方坐,就站在地边上一边揉腰,一边看张子灵干活,“你们这儿可有学堂?”

“原先有的,后来便没了。原来大哥会教小孩子识字,这些年大家来往的越来越少了。”

“哦?我还以为这儿就你大哥学问好呢。”月珩有些好奇,这么偏僻贫穷的地方,会识字的竟然不只一个张子全。

“早年我爹开过学堂,他们学了些吧。不过那些女子我识得多不多,基本都不是本地人。”张子灵看到正挎着篮子走过的一个女子,吐吐舌头。

“哎呀”一个路过的女子不知是不是故意的,脚下一滑,那么正好的就栽倒在了月珩身上,月珩赶忙扶住她,自己也被带的往后退了好几步,一个步子踏空,险些摔倒,那女子倒是反应的快,不仅自己稳住了身形,还拽了月珩一把,露出的胳膊上一道青紫的痕迹,看月珩站稳了,那女子一句话不说的小步跑了。

“若不是见过她们和孩子说话,我都以为她们是哑巴呢。”张子灵撇撇嘴,帮月珩拍了拍身上的浮土。

月珩低头看到自己刚刚踩到的那块地土质格外松软,不过这会她没心思想别的,因为刚刚摔在她身上的那个女人往她手里塞了一张纸条,她小心的把纸条握在手心里,看着那人远去的背影,问旁边的张子灵,“子灵,你认得她么?”

张子灵撇撇嘴, “刘老虎的媳妇,在村那头住,她这人奇怪得很,我也从没和她说过话,算不得认识。”


状态提示:纸条里的秘密--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