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这样说,自那日起,魏千珩却不由对楼下厢房住的小黑奴关注起来。
第四日清晨,他站在窗前看到小黑奴打开马厩牵出了玉狮子。
“今天带你出去逛逛透透气,我知道你闷得很久了,谁让你脾气倔呢……”小黑并不知道楼顶有人看着自己,牵着玉狮子喃喃自语。
玉狮子高大骏美,又通体雪白没有一根杂毛,衬得牵它的小黑又黑又小,很是难看。
玉狮子挣扎着不愿意跟她走,小黑扬手想拍它一巴掌,巴掌刚扬起,突然想到魏千珩的话,鬼使神差的抬头看去,正巧看到一抹银白身影傲然立在二楼的窗户口。
心肝一颤,她立刻心虚的改拍为摸,温柔的摸着玉狮子的头,却被它嫌恶的甩开。
之前还觉得魏千珩大方,能让她住这么好的厢房,现在才发觉,这是方便他监管她。
这样成天被他在头顶看着,真正就是像把剑悬在她头顶。
原本还想着离得他近了,可以趁机接近他,如今看来,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他监视着,反而动弹不得。
如此下去,何年何月才能有机会再接近他啊……
五日后,在她不懈努力之下,终于将玉狮子从马厩里拉了出来。
而这一日恰巧是赛马比赛之日。
小黑牵着玉狮子一路往绿草肥沃的半山坡去了。
站在山坡上,可以看到整个翡翠湖畔。
因着今日的赛马比赛。那里已聚集了密集的人群,有站在湖畔凉蓬上围观的后妃女眷们,更有整齐待发的比赛队伍。
燕王府的凉蓬紧挨着魏帝的王帐,燕王妃白玉箐领着姜元儿以及一众下人,早早就守在此,为魏千珩的打气助威。
她们对面,就是晋王府的凉蓬,坐在首位的,却是晋王母妃小骊妃。
小骊妃没有去看自己儿子,却冷冷看着魏千珩的背影,柳眉微微蹙起,凤眸不禁染上了寒霜……
山坡上,小黑将玉狮子拴好,任着它自己去吃草,自己盘腿坐在大石上,居高临下的将今日每匹参加比赛的马匹看得仔细,认真做着比较。
因着今日是在平坦的草原上比赛,大家都没有拿出自己手下最好的马来。
晋王如此,魏千珩也是,陪他上场不是乌赤。
小黑继续往后看,下一瞬,神情一震。
她竟然看到了当年她驯服的那匹天山野马。
她急切的朝它的主人看去——果然是他!
当年,她辛苦驯服天山野马,最后却奉命送给了他人。
那是她最难驯服的一匹马,驯服之后,人马惺惺相惜,她给它取名‘野风’,最后送走时,野风不舍,她更不舍。
却不曾想,事隔多年,她竟然在这里看到了野风。
看着突然出现在此的野风,小黑心里隐隐生出不安来,不光担心魏千珩身下的汗血宝马此行会败在野风手里,更担心自己的身份再次曝光……
果然,金鼓一敲响,野风第一个冲到了最前面,速度之快,让人咂舌。
看台的人群不约而同发声了哗然之声!
小黑却没有留下来看最后的结果。
冥冥之中,她直觉野风的突然出现,与她的身份有关,于是带着玉狮子逃也似的回去了……
果然,小黑所料不假,虽然魏千珩极力追赶,可身下的汗血宝马终是不敌野风的爆发力,以半步之差的距离落败。
这却是五年来,赛马场上魏千珩第一次落败。
众人皆是惊诧!
晋王魏昭风却很兴奋,比自己赢了魏千珩还高兴,与卫皇子并骑来到魏千珩面前,得意洋洋笑道:“五弟终于遇到对手了!”
卫洪烈朝魏千珩拱手:“多谢燕王承让!”
魏千珩看了眼他身下的坐骑,一匹黑色劲健的桀骜骏马,却看不出是何品种。
“卫皇子的良驹很是特别,不知是何宝马?”
卫洪烈满意一笑,“这是多年前,我一个旧友送与我的,听说,是他手下一名驯马高手在天山驯服的野马,或许天下仅此一匹。我此番带它出来,本是让它开开眼界,却不想,它争强好胜的性子被激出来,竟侥幸赢了!”
卫皇子的形容,好似接下的两场皆已胜券在握,得意中带着猖狂,桃花眼挑衅的看着魏千珩。
魏千珩冷冷一笑,不再理他,转身走开。
卫皇子却不肯罢休的追上他,眸光一一将他身后随从打量过,语带讽意道:“或许殿下身边有马术精湛的能士,能帮殿下扳回败局也说不定。”
魏千珩眸光冷冷睨着他,“无需他人动手,本王一人足够赢你!“
卫洪烈放肆的大笑起来,惹得众人注目。
“如此,本宫对后面的比赛越发期待了!”
魏千珩输了比赛,千秋台的人越发小心谨慎起来,生怕做错事惹恼他,撞到了刀口上。
偏偏玉狮子在马厩里不安分躁动着,又是午晌时间,小黑怕它吵到魏千珩歇息,只得牵着它出门,往湖边阴凉的地方走。
翡翠湖边南边种了不少遮阴的夏木,小黑牵着马过去,挑个没人的地方,将马拴好,让它自个儿撒欢,自己折了两片芙蕖叶,一片盖在脸上遮阳,一片留在手里当扇子扇风。
夏风送爽,芙蕖飘香,小黑嗅着花香,听着蛙鸣,手中的叶子扇着扇着,不觉把瞌睡扇来了,眼皮渐渐沉重起来,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小黑感觉脸上一片冰凉,下雨了?
她睁眼一看,头顶晴空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