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天山哪曾想到她会有这一手,不防之下有些手忙脚乱,然到底是修士,便是如此亦是一脚踢飞了荆棘,还挡下了血蛛的攻击。
“你找死!”他杀意森森。
“断思崖那么威武,又何必寻求帮助?却不知你之行为真真是丢尽了落日散人的脸。”她不屑地道。
他听此沉默,专心与血蛛交手,却不再向这边移动,脸色略有苍白。周天将她的行为看在眼里,虽未说什么,然望着她的目光不再如之前般无情冰冷,毕竟若另外一只血蛛也过来,身为主力的他就难免要受伤,说不得还要以命搏命,以保端木靖平安。
断思崖的另两名男弟子与女弟子服了疗伤解毒丹药之后终于恢复了些许体力,有了之前的教训,三人出手更为谨慎,崔天山有了帮手,那血蛛一时受到了钳制,愤怒的仰天怒哮,杀招频出,另一只血蛛见此亦越发疯狂不要命的前冲。
任凭周天、端木靖、周莹三人如何出击,都只是一味的向前,直奔后者,在它看来,孩子已经死了,仇人就必须得死,而最重要的是孩子的妖核必须抢回来。
崔忆初眼见情形不好,一把拉过端木靖快速后退,周天拉着周莹亦是如此,那血蛛紧追不舍,粗壮的蛛腿狠狠划下,若被击中,周天父女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另一边的崔天山等人情形亦不乐观,那血蛛已经瞎了只眼睛,紫黑色的血液不断流出,却没能让它有半点迟疑,咆啸着向前,大有同归于尽之意。
两只血蛛同时拼命,周莹看着眼前蛛腿不断放大,心中暗恨崔忆初的狡诈,而后用力甩开父亲周天,余下的灵气化作一只大手抓住崔忆初狠狠一拉,身体又向一侧闪开,刹那间这必死之局便落在了她的身上。
“晓初——”端木靖大为吃惊,没有想到会忽然发生此事,连忙过去,想要阻拦即将落下的蛛腿。
“殿下!”周莹一把将他死死拽住,他回首瞪视着她,而后手中利剑向其手臂砍了下去,她下意识放手,他毫不犹豫的前冲,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只见崔忆初处变不惊,手中生锈的匕首熠熠生辉,在她的舞动之下划出曼妙的弧度,随即只听轻轻的扑哧之音,那即将落下的蛛腿已经断裂,血蛛痛叫,身体因失去平衡而倾斜,她趁此机钻入腹下,原本想一击毙命,却在那道酒红色线条之处砍了一刀无果后,直接转而毁了它所有的眼睛。
吼——
疼痛以及突如其来的黑暗使它悲怒吼叫,另一只血蛛见此,冲了过来,扛起它迅速后退。崔天山狼狈不堪,望向崔忆初的目光充满了探究,而后目光落在那生锈的匕首之上,瞳孔微缩。
“你那断剑哪儿来的?”他上前一步质问道。
“怎么?你喜欢?”崔忆初将匕首复又放回腰间,抬眸问道。
“我问你哪儿来的?”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别忘了我是断思崖的人。”
“哦!你不说我还以为遇到了土匪。”
“你——”
“晓初,你怎么样?没事吧?”端木靖上前,上下左右的打量她。
“我没事!不过倒是要谢谢你了,不然我可不知道自己竟然也能够与那妖兽一战。”她讥讽着看向周莹。
“明明是你的仇敌,自然要你自己来解决。”
“哦?那明明是我的战利品,你又凭什么要拿走呢?”
“你?我不是给了你报酬吗?”
“你说这身衣服?这可不是报酬,这是赔偿,你将我推入险境,我没让你以命抵命,已经是看在他的面子上了,你还有脸说这是报酬?什么时候这镜幻大陆上已经有这样的好事儿了?”她指了指端木靖道。
“你,我?”
“莹儿,那妖核当真是南宫姑娘的?”周天皱眉,他虽说人到中年才有机缘修行,可是一直以来都是磊落示人,从不贪图他人之物,所以在飞星国,乃至整片大陆才会让他威名远扬,如今听说自己的女儿做下这种事情,顿时心生不满。
“父亲,你别忘了,您现在是修士,杀人夺宝都不过份,更何况她只是一届凡人,还是个来历不明的女子,我拿了她的东西怎么了?我要杀她又怎么了?”
“人总是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的,所以那两只血蛛的仇便由你扛下了,还有,你怎么就能够确定我永远都是凡人?端木公子,天快黑了,再不走可就来不及了。”崔忆初冷笑,暗想:终有一日会让你知道什么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终有一日让你明白什么叫死相。
端木靖只点点头,跟在她的身旁一路向荒芜山脉之外快速进发,周天无奈地摇了摇头道:“莹儿,认清现实吧!”
周莹咬唇,倔强的扬头跟在两人身后,周天生怕她再做出什么不妥的事情连忙追了上去。崔天山望着崔忆初的身影,双手不由自主的握紧。
“怎么了吗?”崔绝愁好奇地道。
“没事!蓼意,你也是女子,与她能好说话些,一会儿你与她谈谈,想办法问清楚她手中断剑的来历。”
“是!”那女弟子崔蓼意虽不知具体,然而她还是首次看到崔天山如此郑重的表情,不敢怠慢起身追了上去。
崔忆初看到她,默不做声,只是加快了步伐,不多时几人面前便出现了众多的野兽,它们双眼腥红,低吼阵阵,显然是受了指使,不需多加思索便明白定然与那两只血蛛有关。
“断思崖那么厉害,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