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雪舞的归来没有引起一丝水花,除却依诺、崔忆初、戴倩之外,再没有他人得知她的归来,而她亦没有在此停留多久,几乎是在戴倩走进清平乐之时,她也迈出一步,瞬移走远。
而这一夜,格外的平静,哪怕凌云峰这样上流门派的消失亦没有引起丝毫议论,丹宗宗主此次的发怒同样使人们震惊,然而当一切结束之后,这震惊也随之销声匿迹,不知从何处始,所有人都默契的不再提起此事,哪怕一个字也没有。
“这就是强大的力量吗?”崔忆初望着漆黑的夜晚,布满朵朵云彩的夜空,朦胧的月色透过云层飘飘洒洒的落下来,少了往日的诡异,多了分平和。
“所以啊,能够成为丹宗的弟子是一生一世都值得骄傲的事情。”依诺站在她的身侧,温暖的双眼中闪烁着明亮的光芒,炫丽夺目。
“来之前便听说丹宗下到弟子,上到宗主都是极护短之人,却从来都不曾想到可以护到这般地步,说到底也只是我的院子被烧而矣。”崔忆初默默地说着些违心的话,目光变幻。
“你那点儿心思瞒着我与漫白等人还好,想要瞒宗主可早了数千年呢!不,也有可能是几万年。”依诺难得地看着她撇嘴道。
“你都知道了?”崔忆初听此,苦笑着道。
“初到宗门之时,断思崖便胸有成竹的样子,而后那云易、碧玉私下里也调查了你的事情,虽说她二人没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可这一点便已经让我有些猜测了。”
“哦?不知依诺师姐想到了什么?”她挑眉。
“云易便是灵术了得,也不至于能够入得了断思崖的眼,这从以往她也曾炼制出引来雷劫的法宝,却没能够引起断思崖的关注就可得知,那么这一次她炼制而出的分明是个不入流的法宝,又缘何就得到断思崖的青睐?”
崔忆初听着她一句一句的分析着,暗想:不过是观察云易师徒二人,便能够想到这么多,可见她的聪慧。
“再有云易此次雷劫之时,唯一值得人注意的便是当初住在她洞府上方的小修士不见踪影,而后没多久又见小修士于洞府中走出,这足以说明雷劫之时那小修士就在洞府之中,能够于那般雷劫中存活下来的修士又岂会是一般人?”
依诺言至此处,似笑非笑地看向崔忆初,虽说还没有证据,然而在她已经可以断定,当初的雷劫必然与崔忆初有关,更有甚者那雷劫就是冲着她去的。
“师姐——”
“这样的事情便是我都能够猜到,断思崖又怎么可能想不到?所以我就想他们一定已经得知落小幽就是你,凭你与断思崖往日的关系,他们自是要置你于死地,恰好前段时间出现了渡雷劫的修士,所以就安排了云易,在丹宗大典之上揭发你,届时只要众人听到那修士是你,你便不是也是了。”
“这还真是大胆的假设!”崔忆初听着她自信的推断,暗自折服地开口说着。
“断思崖那样的庞然大物,为了对付你还真是什么手段都用的出,真真是毫无大家风范,这也就难怪宗主会那般愤怒了。”依诺面色凝重,眸中的光彩闪耀着压抑着的怒火。
崔忆初不语,关于此事她亦有所猜测,虽然不了解他们具体打算做什么,却能够断定依诺所说八九不离十,然再怎么样,这件事情随着云易等人的死也烟消云散了。
“初儿,落小幽这个身份维持不了多久了,断思崖能够不顾身份算计你一次,就有第二次,日后在外行走,还是少用落小幽名头的好。”依诺异常严肃地说着。
“是!”崔忆初明白她的关心,用力地点头应下。
与此同时清心阁内,夜雪舞站在厅堂,清心面色凝重地看向窗外,红唇微启:“此事暂时不要外传,一切都等大典之后再说。”
“是!”夜雪舞郑重应下,转身一步步走了出去,那动人的身姿便是在这夜晚亦能够动人心魄。
清心站在原处,不动分毫,夜晚的黑暗渐渐褪去,倾城而充满岁月沧桑的容颜之上布着几分凝重与不安,任职丹宗宗主之位万年,这还是她第一次有不妙的感觉。
朝阳初升,温暖的火红之芒直射而来,使她身上的冷意减了几分。含水与素志于此刻走入,看到这一幕,均沉寂着垂首。
“走吧!”
清心淡淡地说着,迈步之下,她已经带着含水与素志出现在丹心道场的正上空,虽说发生了许多事,可是除了凌云峰与断思崖外竟无一人离去,由此可见丹宗于这大陆之上的地位仅次于断思崖,而经过了此次的交锋,其实力只怕要在断思崖之上了。
“吾宗大典本是盛事,是以大开山门,广迎来客,不想迎来心怀不诡之人,为防再出变故,亦是对诸位的安全负责,此次的大典将有所更改。”含水见清心坐好,这才开口道。
众人闻听此言,即震惊,又觉得理所应当,毕竟发生了诸多事情,灭了一个宗门,与断思崖为敌,宗内的弟子之间似乎也并不平静,便是中断此次盛事也在情理之中。
“这丹鼎乃是本宗的镇宗之宝——伪仙级灵宝山河鼎,宗主于其中的人空间内放置了赤、橙、黄、绿、青、蓝、紫、黑八卷文书,由黑至赤分别代表着第一至第八的名次,且每个文书都有着强大的封印,究竟谁能获得成为第一名,就看诸位的本事了。”
素志于袖中甩出一只高约百丈的巨鼎,淡漠地说着,且在其话音落下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