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真的相见恨晚,江光曦对蓝浅到底不同,只是这个不同,确实很不同。
玉歆玲翻上墙头来,正欲跳到院中,却见蓝浅在院中翩翩起舞,江光曦在一旁抚着七弦琴,玉歆玲不由得叹气,七弦琴虽不赖,就是声小,要不是她翻过墙头,估计还不知院中有人抚琴呢。
想罢,又开始欣赏起了蓝浅的舞蹈。蓝浅今日依旧穿着蓝色的齐胸裙,外罩着白狐毛领的白色轻纱广袖,腰间以一白色的宽腰封将那不堪一握的柳腰轻轻束着,更显她的曲线玲珑,身姿曼妙。慢脸娇娥纤复秾,轻罗金缕花葱茏。回裾转袖若飞雪,左鋋右鋋生旋风。她用她的柳眉、妙目、手指、腰肢、头上的丝带、腰间的铃铛儿,以及她细腻迷人的舞步,轻云般慢移、旋风般疾转,舞出她所感的悲欢与离合。忽而眉眼娇羞一收,竟有一种莫名的魅惑人心,她衣袖蹁跹间,忽而似喜,回身扬袖一起,便有不知何处来的白雪翩翩而下,真真是“回雪飘飖转蓬舞”,玉歆玲坐在墙头托腮欣赏着美人的舞姿,啧啧道,“世人学舞只是舞,恣态岂能得如此。”
一舞毕,蓝浅看向墙头,笑道,“还不下来?当心摔着了。”
玉歆玲一把从墙头跃下,笑嘻嘻地,“果然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啊。”
江光曦只笑了笑,蓝浅嗔怪地瞪她一眼,见玉歆玲登时一脸委屈的样子,又不免有些心疼,抚着她哄了几句,想了想,又道,“对了,我近日来已经将紊乱的术法巩固了一遍,想出去闯一闯,我父亲说了,无论是怎样的蛊咒,都会有新的术法需要我去研究学习,所以我打算到江湖去走一走。”
玉歆玲两眼发亮的点了点头,“我也想去。”
“想去呀?”蓝浅似是诱哄地笑了一下。
“嗯嗯嗯,”玉歆玲到底还小,不知觉就掉了蓝浅挖的坑,只止不住地点头道,“昭阳跟她的师父就是去了江湖,据说是去什么地方习武呢,我也想去看看江湖是什么样。”
“嗯呢,真乖,我带你去好不好?”蓝浅继续诱哄着。
果真,玉歆玲一脸喜色的点头,“好哇好哇。”
“那——”蓝浅一手搂住玉歆玲,一手指向江光曦,“你看哇,你曦哥哥也想去呢……你要不要帮一把?”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她故意拖长了尾音,带着几分蛊惑。玉歆玲此人,一旦认定了朋友,就会帮到底。她一把拍着小胸脯,昂着头一脸肯定,道,“姐姐放心,义父可疼我了。一定会答应我的。”
蓝浅摸了摸玉歆玲的小脑瓜,“那此事就讲给你啦。到时候我们几个一起去闯江湖。”
玉歆玲依旧甜甜地点头,见江光曦收拾好了琴摆放好吃食,喊着曦哥哥就蹦蹦跳跳地跑过去要吃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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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父——”
门外传来玉歆玲甜甜糯糯的声音,晟帝一个手抖,险些将手中的玉窃香丢出去,又下意识想要藏什么,玉歆玲已推门进来,晟帝赶忙转过身来,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握拳放在嘴边轻咳两声,故作严肃道,“玲儿,你也十一了,不可这般随意进男子房间的。”
玉歆玲一脸无辜,“可是,玲儿不会看上义父呀。”
“这不是看不看得上的问题。”晟帝表示脑阔疼,扶额道,“这关乎女子贞洁。”
“可是,这是义父的私库啊……”玉歆玲依旧一脸无辜,呆萌可爱的样子。
“……”晟帝下意识又想护住身后的财物,他有些后悔帮他的大哥带女儿了,大哥把女儿交给他养,是不是因为这奶娃娃太过于机灵爱财了?
“义父义父。”玉歆玲扯着晟帝明黄的衣袖,“江湖的莽夫近日来成了一个叫血月的杀手组织,可了不得了,你派我去瞧瞧吧,好不好——”
晟帝一点不怜惜,当头就赏了她一个暴栗,道,“你爹送你来我这是来养着的,不是来送死的,江湖那么大,什么能人没有?非得你去?”
玉歆玲捂着额头委屈巴巴的,瘪着小嘴,“昭阳都可以去……”
晟帝瞪了她一眼,“昭阳有她师父护着带着,你一个人去就是送死。”
玉歆玲眼睛却一亮,“有人护着带着就可以让我去了吗?”
晟帝依旧斜眼看她,“别想说你有阪卫,那班人只听你的,只会由着你闹,我不可能答应你的,你死心吧。”
玉歆玲不依不饶地扯着他的衣袖,“不是不是,不是阪卫,让蓝浅姐姐和曦哥哥带我去好不好?”
晟帝听过玉歆玲说过许多次蓝浅,也听手下暗卫说此女武功不弱,至于江光曦嘛,虽然武功一般,但玉歆玲一向听他的话,他又是一品太傅,应该也可以;玉歆玲自小也是习武的,加上有阪卫护着,如果再带上应风应雨她们几个,应该会妥当许多吧……
玉歆玲拉着晟帝的衣袖,昂着头耐心地等他考虑完,大眼睛眨巴眨巴的。
晟帝看向她,又蹙眉,不行,玲儿这么小就如此美貌,出去如果发生什么意外怎么好?到时他怎么向玉兄交代?可是看着她满眼的期待,又不忍心拒绝她……啊——当爹不容易啊——
晟帝长长地叹了口气,道,“还是不行啊……”
玉歆玲似是知道他要说什么,急急地打断他道,“不怕不怕,父亲教过我易容术,我不会暴露的。”
“……”晟帝其实不想放玉歆玲出去乱跑的,毕竟这孩子素来跳脱,可是拒绝她吧,她肯定不会善罢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