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心中很是受伤,喃喃道,“是因为不爱他才离开吗?”
“爱的,他们二人两情相悦得很,这个我是知道的,当时,也是我目睹了他们的离别,”玉歆玲似乎在回忆,“那位姐姐紧紧地抓着曦哥哥的手,哭的很凶,却还是消失了,我记得,那位姐姐说过,她不属于这里,她只是受家族遗传的蛊咒才得以来此,一旦离去,怕是此生都无法再回来了。”
昭阳听得一愣一愣的,忽而一拍玉歆玲的肩笑道,“好你个玉歆玲,编个故事编得我都要相信了哈哈哈,你骗不过我的。”她得意的笑着。
玉歆玲一脸茫然地看着她,片刻后,才嘟囔出声,“我没骗你,此事虽离奇,却也真实存在着,那位姐姐唤蓝浅,喜好穿一袭蓝色渐变的齐胸裙,外套着狐毛边的白色广袖,长得清丽脱俗。她会的很多很多,在她走后,曦哥哥立誓此生非她不娶,把江老气得厉害,也不顾曦哥哥要上早朝,向义父替曦哥哥请了几天假,罚他在祠堂跪了好几天,差点把曦哥哥的腿给跪废了呢。”
昭阳依旧执着地摇头,“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有人甘愿冒天下之大不韪而违背父命,终生非卿不娶呢?纵是他坚持,那女子也不见得会坚持啊。”
玉歆玲叹了口气,幽幽道,“这……我也不懂,情与爱太过于捉摸不透,我无法参透,或许,总有一天我们都会懂,只是现在,我们还没有那个资格懂得它其中的道理。”
昭阳想了想,问道,“哎,你可不可以跟我讲一讲?我从未听过呢,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玉歆玲睨了她一眼,“你不是不信吗?”
“哎呀,你讲讲啦,我信我信,讲给我听听嘛——”昭阳扯着她嚷嚷着。
“好吧,勉为其难讲给你听,”玉歆玲哼哼出声,尔后回忆道,“大概三年前你离宫后,不久曦哥哥已他的才情得到了义父的肯定,一举成为朝堂上最年轻的一品太傅,再过不久,他就与蓝浅姐姐相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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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
五年一度的选官殿试定在永乐宫,由銮阳帝亲自出题监考,江光曦出众的才情与见识受銮阳帝看重,破例让他一举跃为太傅,朝堂上一片哗然,震惊不止,私下皆言晟帝任性胡闹,怎能一下就让一乳臭未干的小子身居高位,不磨其棱角,他日必招祸患。
然而江光曦不愧为江光曦,不过一月便让文武百官感叹不已,皆道后生可畏,如此知世故而不世故,明理谦和的公子哥在京城中怕是寥寥无几。
江父大为欣慰,设宴宴请各路大人前来庆贺,直夸孩子终于懂事了,众人投以羡慕的眼光,于是京中曾有时日尚未流传着“生子当如江改之,一举成名动京城”。改之,乃是江光曦的字,意在提醒他知错则改之。
江光曦到底是文人,亦有自己的一身傲骨,他并不喜京城中的氛围,常独自跑到京郊的河边,靠着树干读着诗稿,偶尔心中有感,便用笔记下来,倒是闲云野鹤,乐得自在。
今日到底不同,江光曦亦永远记着这一天,春末的五月份,花开的真好,草长莺飞,乱花迷眼。身后的树丛突然传来一声响声,接而是一声女儿家的惨叫声。
他起身寻着声音走过去,看到了他此生再也无法忘却的姑娘。
她穿着一身吊带白裙,白皙的小脸此时红扑扑的,煞是可爱,她抬眸看着江光曦,喃喃自语道,“这就是我得的蛊咒吗?到底是个艳福。”又认真地对江光曦说道,“你是我活这么大见过的最好看的男子,敢问公子姓名?”
江光曦素来耳尖,听得她说“艳福”,又夸了他容颜,不由得一笑,看她装扮与京城女子格格不入,知晓她并非銮阳人士,取下斗篷披在她身上,听得她道了声谢,想来她或许与京城中人不同,便于她攀谈起来,这一攀谈,二人一见如故,当即结交为友。知晓蓝浅无处可去,江光曦豪气一挥,为她寻了处别院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