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诛心急如焚,哪有时间和唐肃瞎扯,不断催动脚下的凤血鸢,想要飞出去。但这本心镜的一团诡异光芒笼罩之下,形势变得非常奇怪。
无论他怎么飞,只要凤血鸢飞到了光罩的边缘,他眼前的天地就会瞬间倒转,使得他的方向又开始冲着本心镜的方向。
所以他始终都只能在这镜子发出的光芒笼罩之下转悠,是无论如何都出不去的。
这极类似一种空间禁制。但如果是空间禁制的话,以勾诛的眼阵之能,肯定是能看到结界灵机的存在的。但事实上这片空间种除了这种诡异的白色光芒,依然只有封息大阵的灵机,其他一无所有。
巨大的震荡依然在不断传来。原本稳固的生息大殿的穹顶上也开始出现了裂纹,不断有碎石落下,发出空空的响声。这些碎石穿过本心镜的白光,也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头顶的镜子看上去直径足有一丈,浑圆如日,发出夺目的白光,悬在空中。他试图直接去攻击那镜子,赫然发现这镜子也一样,是可望而不可及的。
他明白了,这本心镜并非是一件空间法宝,而是一件神识法宝。它能影响被它光照之下人的神识。
在他往远处飞行的时候,本心镜已悄无声息就控制他的神识调转了方向,所以他怎么都是飞不出去的。
他一身灰袍道士的装束,莫名变成了数年之前在翠玉宫还是外门弟子的白衣打扮,唐肃和徐婉也是如此,想必也是本心镜的对他神识的影响了。
其自身灵机毫无巧妙之处,镜中封印了一股对神识影响极大的灵机,通过这夺目的白光散发出来,凡是被照耀到的生灵,一概无法摆脱它的影响。
被它照到的人神识受到影响,怎么都走不出这光芒。但若不走出这光芒范围内,其人又无法摆脱这神识的干扰。这就成了一个死锁。
勾诛心焦之下,将眼阵之能施展到了极致,双目中开始射出幽蓝的灵光,对四周灵机的感悟强了许多倍。但对眼前这个死局还是没有找到办法。
看到对方徒劳地在空中盘旋,就像滚筒上的老鼠一样永远都跑不出去,唐肃英俊无比的脸上泛起了冷笑。这本心镜是他本心的映照。他若是不想让勾诛再度逃出他的手心,那勾诛就是无论如何也逃不出去的。
他虽然后来在逐鹿之战中还再度见过勾诛,但他对此人的更深刻的印象,还留在翠玉宫自生碑中的根窟里。那一次他正是放手与勾诛一战,完全是手刃此人,彻底清理翠玉宫这颗老鼠屎的最好时机。
无奈的是这个小贼真的是滑溜得像一条泥鳅一样。当时他明明大占上风,勾诛却不和他当面对决,而是和如今一样驾驭着凤血鸢没命地四处逃窜。
后来的记忆他就很模糊了。他的那部分记忆是被连菱斩去了,只不过他自己并不知道。但他满心都是那时没有能手刃了勾诛的遗憾。因此在本心镜的催动之下,两人还有被本心镜光照耀到的徐婉,都时光倒转一般回到了那时的状态。
“你还想像以前一样溜走?”唐肃将背上紫光剑拔出,真气一催,三缕紫色厉芒飞出,如三支雨燕一般在空中不同方向一飞而过,刚好交汇在勾诛足下的凤血鸢头部处穿过!
凤血鸢的头部当即爆裂,轰然一声,化成一堆破碎的黄玉沙沙而落。勾诛足下一空,失去平衡,立刻从空中跌落。这让勾诛一阵肉痛,用了这么多年的飞行法宝居然被他给毁了!
与此同时,大阵灵机动荡越来越恐怖,生息殿穹顶轰然裂开了一条足有数人宽的大缝,一块人高的巨石无声地砸下,落在一个如龙头般抬起的古怪石台上,发出轰然巨响,碎石飞溅。
勾诛恰好落在这石台上,正对唐肃不过十步的距离。唐肃背后的徐婉噌地一声将手中利剑拔出,唐肃却横剑将她一阻,说:“你不要插手。我要凭我手中的君子之剑,光明正大诛杀了这小人!”
勾诛是他心中之魔,自己的心魔自然要自己来诛除才算干净利落。他不但要自己动手,而且要杀得干净利落。越是光明磊落,他心中这心魔便斩得越是干净。
“我虽境界比你高,但我并不动用任何法宝,只用这柄手中剑杀你!”
他的境界当然不可能比勾诛更高。勾诛已经是筑基十重,在筑基境中无人可敌。他撑死也就是筑基九重圆满,刚好到这灵参大会中来争取一支上品参准备结丹的。
但本心镜之下,唐肃的心绪也回到了当年根窟中一战的那个时候。当时勾诛的修为只有筑基六重,尚未填平气壑,他却已经是筑基七重了。
勾诛同样已经感觉到了异常。他原本体内蓬勃的筑基十重的真气,等到去调用的时候赫然发现萎靡了几乎一半,只剩下筑基六重的实力了。
这神识攻击的法宝当然不可能真的降低他的境界,但能影响他的神识。当他自己只能感觉到筑基六重的境界的时候,在那之上的四重当然就不可能施展出来了。
镜子的限制并非只针对他一人。不但他,就是唐肃本人的实力,也一样从筑基九重圆满下降到了当年的筑基七重。
勾诛将冥火剑持在手中,同时试图从仙荷挪移几颗雷珠出来藏在手中,炸他个出其不意。但他愕然发现,仙荷中原本还有一些雷珠,现在却也不知所踪。不但如此,连他腰上的寒水葫芦也早就消失了。
但冥火剑和陨铁定方砚都还在。究其原因,只有当年根窟之战中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