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一副人骨,却为魔作伥,尤为可恨。其心可诛,其身当灭!
就连刘沐阳这贪生怕死之徒也是犹豫了再三。但是他最终还是应承了下来。毕竟他如果不答应,他也是必然完了。如果答应了这件事,只要做得隐秘,说不定还能有一线生机。
勾结魔族的确是万人痛恨的大罪,但是如果没人知道,自然也祸不及己身。
至于曲连县十余万条人命,对不起,只能请他们转生而去了。
刘沐阳原本的计划,是乘着秦溪到内院去和林世虎卿卿我我的时候,发动定魂舍身术,伺机窃取曲连县护城大阵的总枢。总枢一旦入手,破了此城大阵不费吹灰之力。
但没想到碰上林公子娶亲。他以为秦溪肯定不会有机会上手了。只得自己钻进喜轿中藏好,准备自己进去林家内院想办法。
等他发现喜轿中坐的竟然是秦溪,他自然再度随机应变,不管还有个勾猪在一旁碍事,直接就发动了定魂舍身,控制了秦溪的身体。
秦溪拉开轿帘,看到的是这灵枢飞轿已经飞起。这轿极为平稳,里间几乎感觉不到,往外却能看到整个轿子飞了起来,从这院子天井中飞出,宛如有一群鬼魅抬着轿子行走在屋顶,直接往内院移动而去。
此轿上自有避阵灵机,一声不响地穿过了拦住勾猪的那道无形的屏障,进入了内院。
内院草木丰茂,曲径通幽,山水纵横,楼台叠嶂,真是一片盛景。
只是刘沐阳的心思却不在这景上。勾猪还在屏息静气,也看不到。
眼看轿子要落地,秦溪又将盖头盖上,双目一闭,在椅子上斜躺装睡。
不一会儿,轿子落在后山之下一片幽静之地。这是一座三层的木楼,名为“卧薪阁”。
林龙赴中州为官之时,曾经嘱咐自己儿子卧薪尝胆,苦修阵法。所以将这间古朴简单的木楼做为儿子的卧房。
只是没想到他离开这些年,这楼里已经装饰得不知道如何华美,已经早不是当年的卧薪之地了。
楼下已经等了一批人。除了身穿大红袍的林世虎之外,还有一些婆娘婢女。只见轿子一落下,林世虎立刻掀帘而进。
“公子,这新婚之夜”一个婆娘在后说了两声,似乎要交代一些繁文缛节。
林世虎没有理他,直入喜轿子,急不可耐地将新娘抱起,一股软玉温香的感觉顿时入怀。
“公子……”那婆娘似乎还有话说,被林世虎踹了一脚,话止住了。林世虎说:
“滚,全给我滚。”
这一群人全散了。林世虎抱着新娘直上二楼,轻轻放在床上。
“乖乖,想死你爷我了。”
林世虎脑中翻腾着半年前崇玄观牌牒换发时见到黄璐时她那惊鸿一瞥,犹自心慕不已。如今玉人终入怀,心中巨喜,简直无视了周围所有的动静。
这时喜宴已散,只剩下一片狼藉。一群侍女在手忙脚乱地收拾。众客已归,只有第十九独自一人,依然坐在原位。她疑惑不已。
为什么其他人都不见了?
为什么黄璐被他们扶去,就没有再回来?而且不一会儿,就被宣布成了新娘?
为什么主人也不见了?
但是她身上留有主人的魂息。她的魂魄虽然弱得几乎不可感觉,却是她主人魂魄上撕扯下来的一部分。
她和主人之间有着一种模糊的感应。虽然不是那么清晰。
她很清楚主人依然在这侯府之中,离她也就几百步的距离。
只是这几百步的距离之中,重重阻隔,几乎让她迷路。
最后她也走到了畅怡园门洞之前。她走来走去,发觉这是唯一的入口。而她的主人就在里面。
“小姐,宴席已散,请回吧。”她身后一直跟着那个灰衣老仆。
“我主人还在里面呢?我怎么可以回去?而且黄璐姐姐成了新娘,也未和我说过呢?我还没见到她,怎么可以走?”
第十九认真地说。她说话声音虽然不高,语气里却是无比坚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