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练到第四层心法时殷离见他半边脸孔胀得血红,半边脸颊却发铁青,心中微觉害怕,但见他神完气足,双眼精光炯炯,料知无碍,过了半个时辰张无忌就将第四层也练成了。
而后他继续读罢第五层心法续练时,脸上忽青忽红,脸上青时身子微颤,如堕寒冰;脸上红时额头汗如雨下。
殷离取出手帕,伸到他额上去替他抹汗,手帕刚碰到他额角,突然间手臂一震,身子一仰,险些儿摔倒,就知道自己的情哥哥已经到了关键时候,周身密布乾坤大挪移的劲力,于是就尽心等待。
过了两个时辰后张无忌站了起来,伸衣袖擦去汗水,一时之间不明其理,却不知已然将这第五层心法练成了。
原来这“乾坤大挪移”心法,实则是运劲用力的一项极巧妙法门,根本的道理,在于发挥每人本身所蓄有的潜力,每人体内潜力原极庞大,只是平时使不出来,每逢火灾等等紧急关头,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者往往能负千斤。张无忌练就“三分九阳功”后,易筋洗髓后本身所蓄的力道已是当世无人能及,又资质堪称世界第一,只是他未得高人指点,使不出来,这时一学到乾坤大挪移心法,体内潜力便如山洪突发,沛然莫之能御。
这门心法所以难成,所以稍一不慎便致走火入魔,全由于运劲的法门复杂巧妙无比,而练功者却无雄浑的内力与之相副。正如要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去挥舞百斤重的大铁锤,锤法越是精微奥妙,越会将他自己打得头破血流,脑浆迸裂,但若舞锤是个大力士,那便得其所哉了。以往练这心法之人,只因内力有限,勉强修习,变成心有余力不足。
昔日的明教各位教主都明白这其中关键所在,但既得身任教主,个个是坚毅不拔、不肯服输之人,又有谁肯知难而退?大凡武学高手,都服膺“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的话,于是孜孜兀兀,竭力修习,殊不知人力有时而穷,一心想要“人定胜天”,结果往往饮恨而终。张无忌所以能在一日之间练成,而许多聪明才智、武学修为远胜于他之人,竭数十年苦修而不能练成者,其间的分别,便在于一则内力有余,一则内力不足而已。
张无忌练到第五层后,只觉全身精神力气无不指挥如意,欲发即发,欲收即收,一切全凭心意所之,周身百骸,当真说不出的舒服受用。这时他已忘了去推那石门,跟着便练第六层的心法,八个多时辰后,已练到第七层。
那第七层心法的奥妙之处,又比第六层深了数倍,一时之间实是难以尽解。好在他精通医道脉理,遇到难明之处,以之和医理一加印证,往往便即豁然贯通。练到一大半之处,猛地里气血翻涌,心跳加快,他定了定神,再从头做起,仍是如此。自练第一层神功以来,从未遇上过这等情形。
他跳过了这一句,再练下去时,又觉顺利,但数句一过,重遇阻难,自此而下,阻难叠出,直到篇末,共有一十九句未能照练,但张无忌也不贪心就,反倒就此作罢。
张无忌沉思半晌,将那羊皮供在石上,恭恭敬敬的躬身下拜,磕了几个头,祝道:“弟子张无忌,无意中得窥明教神功心法,旨在脱困求生,并非存心窥窃贵教秘籍。弟子得脱险境之后,自当以此神功为贵教尽力,不敢有负列代教主栽培救命之恩。”
原来当年创制乾坤大挪移心法的那位高人,内力虽强,却也未到相当于九阳神功的地步,只能练到第六层而止。他所写的第七层心法,自己已无法修练,只不过是凭着聪明智慧,纵其想象,力求变化而已。张无忌所练不通的那一十九句,正是那位高人单凭空想而想错了的,似是而非,已然误入歧途。要是张无忌存着求全之心,非练到尽善尽美不肯罢手,那么到最后关头便会走火入魔,不是疯癫痴呆,便致全身瘫痪,甚至自绝经脉而亡。
所以说只说“乾坤大挪移”一功,张无忌就以超越前人,练至大成。
此时二人已经在石室内困了一日一夜,张无忌搬过沙石,葬好了阳顶天夫妇的遗骸,而后和殷离一起下拜感谢。
想着自己练成了这门绝艺神功便是再和成昆放对也不再惧他,这便起身走到石门之前。
张无忌依照适才所练的乾坤大挪移心法,微一运劲,那石门便轧轧声响,微微晃动,再加上一层力,石门缓缓的开了。
此时门外的成昆早已没影了,而后两人就顺着当年小昭交给无忌的路线往光明顶上走去,最后从密道中出来竟然没有发现一个明教弟子,此时已是临近清晨,二人刚走出几步就看到被铁链拷住手脚在叮当行走的小昭。
三人见面自然是一番各诉衷肠,而后小昭就带着两人悄悄赶到大殿外,张无忌却听到了成昆正在侃侃而谈,他偷偷一看却见许多人都瘫倒在地,而坐在一侧胸前鲜血淋漓的则是成昆。
小昭一介绍张无忌才知道里面有青翼蝠王韦一笑和五散人及五行旗中巨木旗、厚土旗、洪水旗三旗的掌旗使,只是他们人人都身受重伤,不过有的是之前被六大派打伤,而有的是被成昆的幻阴指点伤了。
不过事情显然没有如原著一样明教内讧而成昆补刀,说不得身受重伤,三大幸存的掌旗使也都受伤不轻,剩余的四散人和韦一笑本来正在等候在前面指挥四门和三旗弟子抵挡六大派的杨逍,却被成昆偷袭先将四散人点到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