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说的对,他养不起她。
他想了想改口:“要不去私立学校吧,至少不用在受气了。”
陈文的年纪已经不允许她去考公立学校了。
陈文当然知道私立学校比这里稍微好一点,可是一开始的工资都不会很高,现在她哪里敢。
“我的事不用你管,说吧你今天来找我干什么。”
“我要回家,没有钥匙,找你来拿钥匙。”
“你今天怎么下班这么早?”
孙一鸣挠挠脑袋,有点不太好意思:“回家在跟你说。”
陈文狐疑的看了他两眼,没在说什么:“你在这等着,我去办公室拿钥匙。”
很快陈文就拿着一把钥匙出来拿给他:“别弄丢了,你要是等下还要出门的话,就把钥匙藏在门口垫子下面,给我说一声就行。”
“好。”
“你走吧,我要忙了。”
“老婆,要不你现在就跟我回家吧。”孙一鸣刚刚死里逃生,他想多和媳妇待一会。
“你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
孙一鸣有些为难,他该怎么和媳妇说自己只能活七天了?媳妇会不会觉得自己疯了?
随即他便放弃了这个念头,道:
“也没什么,就是难得自己早回来,想陪陪你。”
陈文觉得他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怎么这么反常。
“没什么事,你就赶快回去吧,我这里晚上还有学生,没空跟你胡闹。”
“好,你晚上早点回家。”孙一鸣今天实在太啰嗦了。
陈文看了孙一鸣一眼没说话,他今天太反常了,可她没有心思多想,刚刚组长让她去办公室一趟。
想到这,她脸色不太好,刚刚发生了那种事,想来现在被叫去办公室也没什么好话。
这事都怪孙一鸣,没事这么早下班干什么,如果没走他多掺和那一脚,她虽然委屈一点,但问题也解决了。
如今少赚一份钱不说,还得挨组长吗。
她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
“进!”屋里里面传来一道男声,陈文推门而入。
今年已经五十岁的张组长头上竟然没有一根白头发,他抬起头看向陈文,语气温和道:“坐。”
陈文便坐下来,有些忐忑的开口道:“组长,我……”
“你不用说,小涛妈妈的事情,我也是听说过的,这是认真说起来不怨你。”
陈文笑笑,她不觉得这事会这么好翻过去:
“人是我得罪的,组长该怎么罚还是怎么罚吧。”
张组长放下手里的材料,手指在桌面上有节奏的敲着:
“小陈啊,你也是咱们这里的老人了,你的能力我也是知道的。罚钱就算了,我也不是那种苛刻的领导,咱们也不差那一个学生,不过呢……”
陈文垂着眼,听他继续说着。
“咱们这里毕竟是家教机构,比不得学校,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咱们家教机构的名声还是得维护一下的,陈文你说是不是。”
“组长我明白的,这次是我没有处理好,下次一定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嗯,我自然信得过你,时间差不多了,你去吃饭吧。”
陈文笑了笑,从组长办公室里走出来,深深的吸了口气。
虽然组长从头到尾都没说过一句重话,甚至没有罚她钱,还站在她这边对她多有体谅,可这种情形比罚钱还让人害怕,那分明是对自己的警告!
她又在心里把孙一鸣骂了无数遍。
孙一鸣离开媳妇上班的地方,心里极其不是滋味。
他想起媳妇以前多么娇气的一个人,如今洗衣做饭带孩子还得工作,这变化不可谓不大。
如今有人当着自己的面数落她,偏他除了出言讽刺两句,还不能把别人怎么样,他这心里,他这心里就不大好受。
说到底还是他没用,好像重新活过来,他的小心脏就格外的脆弱,怎么动不动就想哭呢。
他忍不住在心里大骂自己没出息,媳妇不高兴了,他得想办法哄哄她才是。
拿到钥匙,他没急着回家,转身去了花店,叫店员包了一束向日葵和白蓝粉三种颜色满天星搭在一起,花了一百零八。
上学的时候,媳妇最喜欢花了,那时候媳妇老说要让自己给她送一束花,但每次看到价格都作罢了。
后来他再一次情人节送了她一小捧玫瑰花,花了299,媳妇非常开心,又心疼了那将近三百块钱好久,说那钱都能够两个人去外面好好吃顿大餐了。
再后来就是结婚时候,媳妇有了一束捧花,婚礼过后,在出租的屋里找了个瓶子,用水养了好久。
嗯,他有些心酸的想,这是他第三次送媳妇花。
孙一鸣一边心酸,一边又找到一家绝味鸭脖店,买了二十块钱的鸭煲和二十块钱的鸭架,都是媳妇爱吃的。
他又顺路买了些菜,一只烤鸡,一道凉菜,都是现成的,他一个大老爷们,成天不在家,饭都没在家吃几回,就更别提做菜了,唯一能拿的出手的就是炒鸡蛋了。
家里人少,不用买太多,买太多吃不掉,又要挨媳妇骂了。
他先在门房把收纳箱带上,里面没多少东西,菜都被他放在里头了。
回到家,他把箱子随便放到客厅一个空地,那束花被他放到餐桌上,其他东西则被他带进了厨房。
先蒸了米饭,菜被他用盘子装起来,拿碗倒扣上。
想起来媳妇还没吃过他做的菜,一时兴起他又找出五个鸡蛋,烧热油锅,有模有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