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作为一个有责任心、有理想、有抱负的侯二代……嗯,侯二代这三个字很重要,得圈起来。
顾准觉得,在镇北侯府遭遇困境的背景之下,他现在该为解决镇北侯府即将面临的被削藩的命运,东奔西走,寻求解决之法,最终力挽狂澜,享受世人之称赞。
可是,现在他居然被狗咬了一口?
那当然先得去狠狠地打这狗一顿!
不过也是,英雄在解决使命之前,总是会遇到一些跳梁小丑,不是吗?
想到这里,坐在马车内,顾准不禁自我陶醉到摇头晃脑。
两个捕快小心翼翼将半个地坐在马车边沿,余光注意到顾准的状态,却是面面相觑:这……世子在干什么?这表情怎么……看起来有些沙雕?
临中县算是是雍州城内的一部分,是以临中县衙,也在雍州城内。
此刻,县衙附近,也是有一些小摊小贩,正在贩卖着早货。
这些人中,既有雍州城以此为生的小贩,也有雍州城附近的乡民赶个早,来贩卖自家的瓜果蔬菜或者是采到的山货。
这年头,自然还没有什么占道经营的说法。
甚至县令为了体现自己的爱民如子,对这些小摊小贩的行为,也是默许,甚至是偶尔出来亲自买点儿,表示鼓励。
如此一来,在这本就不宽,现在还满是小摊小贩的道路上,顾准这两驾的马车,自是无法通过。
在两个捕快的躬身赔笑下,壮硕的张三李四帮忙开道,顾准慢悠悠地向着县衙方向走去。
这一道,不长却也不短。
走在道上,这市井之间,各种趣事,果真是非常之多。
比方说,顾准方才就见到了一旁有个壮汉在小摊上吃了碗面,发现无钱付账,遂和小摊老板协商赊账,谁想小摊老板当场表示拒绝。
这壮汉见协商无果,顿时与老板争执起来。
眼看着争执愈演愈烈,这壮汉竟在此时恼羞成怒,又大声喊来了其徘徊在附近的十余个同样壮硕的伙伴。
十几个人,当场凑齐了面钱!
正在顾准为这些各种奇葩小事哭笑不得时候,前面有一个小摊的老板,此时频频向顾准看来,并且不时地与周围几个人互换眼色。
注意到这一幕的顾准,下意识地警惕起来。
与顾准同行的捕快小王却也似乎发觉了事情不对,只见他眉头一皱,赶紧上前向老板询问:“还有没有油条?”
原来,这老板不是看顾准,而是这捕快小王乃是他的常客,今日得先去镇北侯府,便让他预留三根油条,这老板却因为别人多出一文铜钱,将这三根油条卖掉!
此前这老板见到小王来了,非常心虚,不断地使眼色,在向周围几人求助。
“……”
顾准只觉得,这古代异世界的清早,不仅是空气质量更好,这普通群众,也是异常的清新有趣啊!
拥拥挤挤地,顾准终于进了县衙当中。
临中县县令于杰听闻顾准真的来了,也是急忙打起了精神。
实际上,在刚接到这烫手案子的时候,临中县令于杰一开始也是打算装病以避的,可就在这时,他接到节度使府上送来的新任节度使的手令:依律据法,秉公办案。
简单八个字,内中信息量极大!
立马就让这位临中县令有了足够的底气!
有节度使撑腰,那就算是天王老子……嗯,天王老子还是惹不起,不过镇北侯世子和傅家老爷子,这等场面,还是撑得住的!
“哼!”不待于杰说话,傅成宏见到顾准进来,却是立刻冷哼了一声。
顾准扭头,轻佻地看了傅成宏一眼:“这里怎么有个老东西学猪叫?莫不是哪里来的猪精?”
“竖子!”傅成宏“噌”地一声站起来,勃然大怒。
“老匹夫!”顾准不甘示弱,瞪眼怒怼。
于杰见到还没开堂,这两人就已经就要吵起来,甚至还要动手,急忙抬手拍下了手中的惊堂木:“肃静!”
“升堂!”
早已静候立于堂上的两班捕快,顿时将手中水火棍在地面上有节奏的敲击了起来。
“堂下何人,有何冤屈?”
于杰如往常面对小老百姓一般,威风凛凛。
可是,傅成宏斜睨了于杰一眼,淡淡地道:“于县令,跟老夫,就不用走这一套了吧?老夫,又不是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山野村夫!”
见这老朽言语中全然不拿他当回事,于杰的脸色微微难看,你傅成宏一大早跑来告状,现在要审理案件,你却摆谱?
傅成宏起身,甩了甩衣袍,道:“于大人,据老夫得到的消息,老夫幼子傅云海便是被此人劫掳,此人还曾以老夫幼子为质,向老夫勒索钱财!于大人,你应该立刻捉拿此僚,如此人渣,今日便该拉到菜市口,凌迟处死!”
“你口气这么吊,你当这县衙是你家开的啊,你说怎样就怎样?你还想干啥呢?都说说呗?”顾准却是抖起了腿,直接质疑三连。
听到顾准这话,坐在堂上的于杰也是深以为是,暗自点头,觉得顾准说得很对。
继而,顾准挑衅地眼神看向傅成宏。
傅成宏却是冷冷笑了一声:“你也不必跟老夫骚情,你以为老夫会什么都没有准备就来跟你对簿公堂吗?”
“于大人,老夫可否请证人上堂?”经顾准一提醒,傅成宏也是想到他跟于杰摆谱,惹于杰不快,的确对他也没有什么好处,态度立马转变了一些。
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