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麟气哼哼地靠在扶栏上,怒瞪着这边,一看见摄像机竟然对着他拍,才很勉强地收敛脸上的怒色。
导演组那边举起巨大的牌子——节目组虽然是有台本的,但是你没有台本!
司徒青:??
导演组那边似乎也觉得这说法不对,又举起一大牌子。
‘花滑世锦赛青年组铜牌获得者很贵,节目组穷,请不起。’
司徒青:“……”
宋麟:“我是银牌!”
导演那边的牌子连忙在铜牌两个字上打了个大大的叉号,换成了银牌两个字。
“哈哈哈哈!”
此时,花滑王子荆寻已经出现在冰场上,他换了一身银白的表演服,大毛领衬得他眉眼更深刻,长长的睫毛垂下,眼含笑意,温柔可亲。
真无愧他花滑王子的称呼。
荆寻轻轻滑过去,冲司徒青一笑:“我是节目组请得起的那个,等下按照节目组的要求,我们要来两个短节目,本来不要求有多正规,不过,我看你滑得挺好,不知道能不能不要防具?”
司徒青眨眨眼,点了点头。
荆寻大笑:“好,那我们两个分别编舞,做准备,唔,明天一起来一段即兴表演。”
“不,不是表演,比赛,要按照正规比赛时那么评分,如何?”
司徒青莞尔:“那我可不大懂。”
他是真不懂。
他虽然年年玩冰嬉,而且因为要在陛下和那些王公大臣们面前露脸,像司徒青这样的贵公子们,在这方面总少不了要认真钻研。
可是冰嬉和当下的花滑毕竟大不一样。
他会滑冰,而且基础不错,身体素质也好,还因为要参加这个综艺,提前做过很多准备。
但也只是看了一大堆比赛,学了些花滑选手的步伐,如今是随意组合,随心展示而已。
就刚才他的表演,真的只能称为表演,艺术性很高,作为表演没有多少问题,但这种编排真放在比赛上,分数一定低得令人发指。
荆寻显然也看出来了,接下来大半个晚上,他都陪在司徒青身边,给他特别详细地解释花滑的各种技术动作。
“你既然是业余的,肯定没有背过分数表,现在也来不及背了,不过多多少少还是了解一下,否则等比赛的时候万一出现失误,你不会算分,都不知道该去怎么补救。”
司徒青扫了一眼密密麻麻的资料,顿时无语。
他当年读书,就远比不上那些天才,背书速度连纯王家那小纨绔世子都赶不上,能考上探花,确实更多是因为他相貌好。
这些资料,他想记住可是难了。
“真想要苏梦北的脑袋。”
苏梦北:其实能跟在陛下身边服侍的人,个个都灵台清明记性好,过目不忘的也有几个。
司徒青最近一段时间,整天都在看各种运动的资料,从篮球,排球,乒乓球等球类运动,再到体操,花游,花滑,一口气看下来,看得他也是头晕脑胀。
要不是这次幸运地选到花滑,真让他去篮球,排球,恐怕他只能凭身体素质瞎打。
足球到还行。
司徒青觉得自己要是去踢足球,没准踢得不差。和蹴鞠差不多嘛。
宋麟远远看着荆寻特别耐心地教导司徒青,两只手都恨不能把护栏给抓裂开。
“荆大哥对我都没有这么有耐心。”
很快,荆寻和司徒青两个人就开始简单练习。
随着音乐声,两个人在冰上翩翩起舞。
荆寻是国内最顶尖的冰上舞者之一,他和几位老将比,或许成绩不够稳定,但是表现力更强,芭蕾舞者出身的荆寻,在冰场上有着无与伦比的艺术表现力。
国内大部分选手在国际赛场上,节目内容分方面实在是没什么优势。
荆寻在这方面从来独占鳌头。
此时,荆寻在南,司徒青在北,荆寻是银白的表演服,司徒青是墨色的表演服,同时在冰上滑行,旋转,跳跃,每一个动作,甚至每一个表情,都分外吸引人。
节目组这边所有摄像都忙得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黄教练他们几个教练也凑在一起欣赏。
几个教练不禁有点遗憾。
“司徒表现得是真好。”
“是,你没看见荆寻的表情都变了,他以前总说花滑要轻松,不必有胜负执念,只要滑到自己满意,自己高兴就好,他一向没有胜负心,可现在你看看他的专注力,明显和以前大不相同,肯定是感觉到了压力。”
司徒青单论技术,绝对没人会说他比荆寻还好。
可是或许是因为他的长相实在太吸引人,他身上自然而然地散发出一种特别的气质,让人总不由自主地受到他吸引,一时间看他的人,到比看荆寻的还多。
黄教练手里转着钢笔,轻声道:“司徒滑起来真是……像是这个冰场上唯一的王者。”
像宋麟这些年轻选手,他们滑冰时总是很努力地去表演,想要向观众传达他们想传达的内容,想要获取观众的认同。
司徒青穿上冰鞋冰刀,行走在冰场,给人的感觉就不一样,他仿佛拥有绝对统治力的控场,冰场是他的,他想舞蹈,便去舞蹈,想要起跳,就要起跳,其他人只能以目光追随,只能被他摄去心神,只能服从。
如果让司徒青知道黄教练他们心中的想法,说不得会被吓一跳。
司徒青还真有些这样的倾向,在大顺朝的冰嬉运动,和现在的花滑有一点很不同,它属于军事演武的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