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紫衣与司马健重新坐回座位。
柳飞来又唉叹了一会儿,才道:“此事真的让我难以启齿,三年前,我同其它少年一样,春风得意时,fēng_liú倜傥处,不久便与现在的妻子永结伉俪,绿柳山庄势大而财多,当时引的这个小小县城多少少年侧目….”
此时的柳飞来竟然双眼神韵外泄,看来少年时的美好又勾起了他的回忆,然而只是一瞬间,他的脸色又变的苍白。
“恶梦开始了,我发现我竟然在变….,我变的….变的不再是一个男人,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成了一个怪物。”柳飞来再也说不下去,身体象被抽空,一下子又瘫了下来。
“所以李湘君红杏出墙了。”肖紫衣轻声道。
“我早就知道,她与姓郝的有奸情,只是…只是我…,只好任之所为。姓郝的以此事要协于我,我母亲横死之后,姓郝的更是肆无忌惮,我有这种丑事被他捏在手中,只好忍气吞声,如果此事宣扬开去,别说少庄主做不成,就是保命恐怕也做不到了。所以我怕到极点,对姓郝的无理我只当看不见,要不是今天他要杀我,可能我还不敢与他翻脸。”
看着柳飞来如此痛苦,肖紫衣差开话题,道:“李婵青这个人你认识吗?”
柳飞来一怔,才反应过来,道:“他是我父亲的好友,已有十年不曾来过了,对了,这座垂柳轩就是他一手设计营造,后来他走后,我便再也没见过此人。不知肖捕头何以突然问起他来?”
“我听说,李湘君是李婵青的女儿,可是真的?”
柳飞来猛的抬头,看来是在吃惊,道:“不可能的,当时湘君确实是李伯伯领来,但只说是自己路途之上救得的一名孤女,并不曾说是自己的女儿,不知肖捕头听谁所说?定是听错了。”
见柳飞来否决,肖紫衣也不再深问,道:“本案到此也算有了结果,我等不再打扰,告辞。”
司马健也站起身来拱手告别。
柳飞来一边相送,一边喃喃低语道:“还请两位捕头…呃…不要将小可之事外传为好,
小可定会时时铭记两位捕头的大恩…..”
看着这位柳庄主的可怜相,肖紫衣很想安慰他几句,但一时又不知说什么好。
司马健平时是个爽快之人,此时竟也一时语尽,最后憋出两个字“一定。”
二人出的绿柳山庄,慢慢的向县衙前行,两名捕快远远的跟在后面。
司马健道:“此案如何结词?”
“还能如何,凶手郝朋,为夺绿柳山庄为几有,先买通丫环柳青将老夫人杀死,又将柳青灭口,本县衙两名捕快因公殉职。郝朋在击杀柳飞来时失手,反被柳飞来杀死。现有物证铁猫爪,和人证柳飞来,写好陈词让柳飞来画押作证就成。”
“可是….”司马健挠了挠头道:“可是那葛藤一事,如何解释?”
肖紫衣想了想才低声道:“葛藤一事,最好不要再提,因为此物来路我们查不清,也不敢去查,真的是来自宫中,你我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如今这样结案,皆大欢喜。”
司马健嘿嘿一笑道:“都说玉捕正直无私,怎么也会见风转舵?”
肖紫衣长叹一声道:“识实物者方为俊杰,我虽非俊杰,但也识实物。”
司马健也是官场老手,自然知道这内中厉害,点头称是,道:“我这就回衙呈报,你是否也随我过去?”
“不去了,我要回通州府了。知府大人也等我消息呢?”
“那我们就此别过。回头再见。”
二人拱手告别。
柳飞来坐在自己的书桌前,用一块麻布细细的擦拭着手中的飞柳软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这只剑刚刚饮过血,寒光更盛。柳飞来已经很久没有用过它了,手法有些生疏,刚才要不是捕头们及时赶到,倒在地上的可能就不是郝朋,而是他柳飞来了,不过,还好,一切都过去了,现在他好好的活着。
想到这里,柳飞来突然笑了,是真心的笑了。
门外有脚步声,很轻,但柳飞来还是听到了,不过他不用抬头看,便知道是谁来了。李湘君很久不来书房了,今天…,柳飞来皱
了皱眉头,手中却没有停下的意思。
“没想到,你的武功还不错。”李湘君自己找了把椅子坐下。
“你没想到的是,我还活着,郝朋却死了。这是你不希望看到的吧?”
柳飞来将擦拭好的软剑对着阳光照了照,象是不满意,重新又擦拭起来。
“也对。”李湘君一只嘴角向上翘了翘,象是在笑,但很冷,“但无论谁死了,和我都没关系。”
“哼。”
“不过,我好奇的是,你在哪找到的葛藤?”
“哈哈哈。”柳飞来大笑,将手中软剑挥了挥,“这事说来也巧的很,母亲被害那天,我发现香鼎之中有一点枯枝,还在冒烟,我当时还奇怪,熏香都是仔细磨制的,哪会搀进枯枝败叶,便将这指肚大小的东西留了下来,直到柳青被害,我才发现了其中的秘密,因为那残留的香气与平时不同,这一点别人无法查觉,我却可以,因为我的书房每天都在熏香,香味的细微差别瞒不过我。”
“那你可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柳飞来鼻子一纵,道:“不知道,我只知道他能让人疯狂就足够了。”
“所以你就把它投到垂柳轩的香鼎之中了?”
“哼,姓郝的用它杀了我母亲,我也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