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遥闭上眼睛,紧抑的心莫名一松,流露出一副慷慨待死的神态。
就在刹那之间,一道绿芒自他体内冒出,几乎是同时,一层黑雾似的物质浮现于他的身体表面,又瞬间连同他的身体整个消隐。
突然,那只巨禽发出一声凄厉无比的哀鸣!
方才,它的嘴喙与边遥身体有所接触的部位,全部都犹如遭到烈焰吞噬一般,于一瞬间神秘消融于无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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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谷,巨大的树桩中央,木启元眉头突然一颤,脸上露出异色,但他并未睁开眼睛,转瞬便又恢复如常。就在方刚那一刹间,他的心神突然受到了一股令人心悸的影响,因为有一块木牌,莫名之间就与自己的心神彻底失去了联系。
同一霎,一道绿光骤闪即逝,留下一道身影!
边遥躺倒在树桩上面,轻轻翻动着身体,一手捂住臂膀发出低声痛哼。在他的腰部位置,透过灰白色的布衣,隐透出数点殷红。
木翦双目如电,1 3看網速扫过木启元与边遥两人,一抹疑色滑过他的眼眸,即刻间又隐去。
凡是参与试炼之人,一旦“死”亡,原本溶入体内的那块木牌,就应该脱体而出,可是溶进边遥体内的那块木牌,却并没有随着他的“死”去而脱出。从方才主事的反映来看,分明是出现了异常情况!
木翦想不明白其中的缘由,除了他似乎并没有别人注意到此事,他没有做声,也没有任何动作。
树桩的外围,木晚烟下意识地朝前走了几步,当她看清桩面上躺着的人后,稍稍犹豫了一下,刚欲再上前,就有一名百花谷少女跑了上去,开始为边遥治疗伤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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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谷内,杀战愈趋激烈!
战斗至此,木尘与木枭两人,早已停止配合作战,因为这已经失去了效果和意义。
木尘面泛绿光,那柄细长的木刀早已被他收起,他正赤手空拳,快速游走在群兽之间。那对绿油油的手掌,疾速翻拍如阵浪,他竟以肉躯直接与那些猛兽、巨禽缠斗,甚至于硬撼兽掌而不受伤!
他的绿色长衫早已残损,衣襟袖口和脸上,均沾洒着斑斑血迹。当他瞥见边遥被树藤缠住腰抛向半空,并从一只巨禽的嘴喙中消失时,嘴角不由扬了扬。
再观不远处的木枭,正单手挥舞着一柄青锋重剑,极速穿行于巨兽之间。他以重重凌厉之势,削砍巨兽的四足,继而趁新的兽足还未长出时,快速跃起,力斩兽首于寒锋之下!
此时此刻,他的战意很浓!杀意很烈!
这或许与木尘之前对他讲的话有所关联,但他自己很清楚,更多的原因是藏于心底最深处,那份对得到木千流更多赞许的强烈渴求!
杀!是证明自己的最好方式!曾今在对战中打败那个外族之人,如今也要在试炼中,活的比那个人更久!
然而,一个人,如果心中的执念太深,并且急于证明自己,他往往会在追求满意的过程中疏忽思考,并在不知不觉中走向失败!
几十丈外,暮轻歌身法飘忽,进退攻守间,始终留有半分余地。
在数丈之内的空间里,闪移腾挪,不骄不躁。在交错的一霎间,把握时机,极速、连续、准确地挥斩出数剑,在收剑之时,巨大的兽身将溃散如烟雾!
他所选择之战法,恰是以逸待劳,以速取巧,以巧省力,而身体之内力若有余,便可久战而不殆!
半个钟头后,木枭忽然感到力竭,余光一扫,却意外地瞥见那人闪跃如常,剑舞飘洒间,从容不乱,竟然毫无怠象。
这一瞥,令他心中顿时一乱,生出一股愤意!
就这一刹间的分神,木枭速度微微一滞,顿时便遭到一记重袭,他的身体被巨掌拍飞,并在半空中被数根长藤缠住。虽然他及时快速挥剑斩断了那些粗藤,但是紧接着又受到两只巨禽的追袭,在下落之时,他奋力斩杀了一只巨禽。然而,他没能提防住来自下方的突袭,一头巨兽突然跃起,将其吞入血盆巨口中!
无可奈何,木枭“死”去!
就在绿芒闪现的那一刹,整个外谷内,都能听见他那愤恨不甘的怒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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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谷东南区,巨大树桩的周围,聚集着两百多人,或躺或坐或立,大都多数人的伤势,已经治疗的差不多,只需多花点时间便能痊愈。
边遥趴伏在树桩上,眼睛一眨不眨,身上的伤已经医好。
自从看到木枭现身树桩时,带着满面的忿怒之色,他的嘴角便一直噙着淡淡地笑意。这个对暮轻歌明显含有浓重敌意的家伙,边遥一直不怎么喜欢!
一刻之后,眼前绿芒一闪,现出一条灰色身影,紧随着响起木牌掉落的清脆声响。
暮轻歌是站着出现在树桩上的,身上的灰布衣有不少破痕,脸上亦有些许血迹,但不是很多。他整个人看起来与往常无二,除了呼吸有些急促外,一脸冷然,如同往昔。
木晚烟望向那张冷冷的面孔,瞧见他眉宇间流淌下那一道细细的鲜红,右脚微微朝前移动了半步,却突然停住。蓦然之间,她突然感觉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