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稹答谢道:“多亏大师的灵丹妙药,否则估计还得多躺一会。”
“什么灵丹妙药,还不是些蝼蚁蛇虫混合练就的,你好了就行,可吓死我这做表哥的了。”崔昊头发一扬,顽笑道。
云稹苦楚地问慧空,道:“大师!不会是真的吧。”
“檀越,休听他胡言乱语。”
云稹方将提着的心放下,却听慧空又说道:“你所受内伤颇重,蝼蚁岂能做药引治愈,皆是些蜈蚣须、蛇胆、蟾蜍皮等炼制而成,那青城派的沭阳道友去年送我一颗,至今仍未食用,倒被檀越抢了这份福气。”
“你们......”云稹“哇”地扣着嘴巴,使劲想将那些东西吐出来。
崔昊笑弯了腰,脸都红了起来:“别整了!没有用,那丹丸入口即化,效果非常啊!要不你怎么好这么快,师父,你还有没有,给我一颗好吗?”
慧空也很无奈,苦笑:“没听见为师说嘛!仅此一颗。”
“师父偏心,这么好的东西被别人用了,人家还不领情。”崔昊接着挖苦云稹,讥讽道。
慧空摇头呵斥道:“罢了!你们别闹了,檀越既然也已没什么大碍,且问下一步如何打算?”
“慧空大师,云稹还有要事先行一步,咱们就此别过,来日若有空暇定去青云寺报答大师今天的救命之恩。”云稹拱手向慧空施礼道。
慧空的脸上仍然是那副慈祥的笑容未见半分:“好!既然如此,索性就让崔昊也陪檀越前去吧。老衲知道你们兄弟‘情深’,在途中也有个照应。”
云稹心想这老和尚倒也是通情达理,明知此次是去甘州救母亲,就将崔昊推出来。于情于理都让我无法拒绝,又欠下了他一份人情,于是双手合十答谢一番。云稹他又怎知慧空的真正意图,其实慧空是想着云稹性子太过偏激,有时会按捺不住惹出祸端,而崔昊正好相反,他性情冲淡,遇事也能冷静对待定能有所帮助。
崔昊一听云稹要走,本打算着如何向慧空说项,让自己和云稹一起前去,没想当慧空竟能猜出他心意一般,一语道破。此时心里自是十分的欢喜,当下就与师父拜别,和云稹飞奔下山。慧空望着那两个孩子的身影,摇首长叹:“路漫漫其修远,望你们好自为之,老衲也该办点正事了。”说罢,回身径直向剑池走去。
云稹和崔昊来到“白马镇”,已是日落西山,黄昏在即。他二人不得不停下来去客栈投宿,崔昊离开了慧空,在云稹的怂恿下并不管什么戒律,一顿酒肉之后,各自满怀心事地睡了过去。
次日天色微微放明,云稹便喊醒崔昊一路快马加鞭,刚到甘州城外就看见城内远处滚滚黑烟窜起,云稹大惊,顾不上和崔昊说什么,马鞭一挥急忙向前赶去。
“快救火啊!将军府失火了!”
“快,大家快点。”
“嘿!夫人还在里面了,你们都快点。”
将军府内已是一片火海,三五个黑衣蒙面人正围着崔氏和刘娥,迟迟不肯下手。一人闷声开口道:“还在等什么,难道阁主的命令你不遵守了吗?”
有问有答的话题还能展开,可这有问无答的话题,只会让人觉得被轻视了:“岂有此理!什么东西啊,别以为你有后台就可以不把我等放在眼里。”当下说话的那个黑衣人抽出腰间的钢刀,欲劈向崔氏。
刘娥猝不及防会有这一变动,立刻全身扑在崔氏身旁,闭着眼睛等着下一幕降临,许久不见那人刀锋落下,回身一看那黑衣人的脖子正被另一个黑衣人死死扣住,纂着钢刀的手战战兢兢,好像很快就要落下。
“你听清楚!这两人不能死,你若自作主张回宫之后,倘若老先生怪罪下来,你那黑虎寨的名分也该消失了!”攥着黑衣人脖子的人冷冷的说道,他话语间夹杂着一种怪怪地音调,好似故意让人听不出他原来的声音。
刘娥不禁生疑,这人是什么来头,他好像并无敌意。
“你这胆小鼠辈,小人!”黑衣人被那人拎起来,狠狠地摔在地上,兀自粗喘着气,钢刀也坠在地上“哐啷”作响。
“母亲!你们在哪里?小娥......”
刘娥听得是云稹的声音,大喜,趁着几人僵持的时候,扶起崔氏奔向屋外:“稹哥哥,我们在这里!”
奈何满院来来往往救火的嘈杂声早已盖住了刘娥的喊叫声。
“想逃?”墙角喘息的黑衣人拼着力气,拾起地上的钢刀扔向正跑向屋外的二人,只听“唰”地一声,崔氏本就身体衰弱,这会又被刘娥拉着向前跑去,后背大空,那钢刀注满黑衣人的内力,一刀下去直入崔氏胸膛,鲜血喷了刘娥一身,刘娥心中大恸,哭喊不止。
“小娥,你以后......要和我的稹儿好好的!他虽然调皮......皮了点,可我这孩子......从小就被溺爱惯了......但他本心是极......善良的。我......可能等不到......他来这院子了!”崔氏侧身倒在地上,口中鲜血汩汩直流,眼皮乏力地已睁一合,显然是在极力强撑着最后的气息。
刘娥经历过数次的生离死别,想起当日的惨状,自己和母亲都未能作别,已阴阳相隔,这次又遇上了这事,痛哭道:“伯母!别,稹哥哥他待我极好的,你这样他会很伤心!”
崔氏气若游丝,眼皮一闪闪地问道:“告诉他!我......不管他......要做什么,都不要为我报仇,你们好好地活下去。我家稹儿找了你这样的女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