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地望着冷天奇发作,云稹心里顿时变得杂乱无章,却又束手无策,没奈何之下只好以潮汐境探查他体内的潜在毒素,废了很长时间才寻觅出下落。
璇玑与神阙两大穴乃任脉主要部分,因冷天奇所中之毒过于罕见,初始任脉与督脉没任何症状,更兼之他任督二脉又没汇通,所以云稹自先排出的便是它们。
然而洞察其它所有脉门后,仍是一无所获,云稹不得不重新探查任督二脉,督脉和正常人一样并无特征,反而任脉有些奇特。
任脉主血,督脉主气。
体内血流出现变化,自然会表现出异于常人的抽搐虚汗症状,云稹不由收回真气,坐在地上暗骂那些人歹毒,竟研制出了这种阴损的药来炼制高手。
“现在也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了!”
云稹暗思着,刚将注满真气的双掌抵在冷天奇的身后,还没来得及发力却听有人在背后冷笑道:“你是想害死他吗?”
谁?
云稹闻言,一边收功力一边惊讶地问道,但当他起身回头的时候,除了明亮的晶石外,并无他人存在。
可当他转身的那一刹那,忽然发现眼前正立着一位紫衣老者,虽然白发苍苍打理地还算有条理,但与他的服饰却很不搭配,因为只有个佝偻的背影,所以很难判定其他。
“你刚才问我是谁?实不相瞒我就是建此水下宫阙的人,你们是如何到这里来的?”
老人说话间转过了身子,借着光亮,他的全身面容倍加显得憔悴,老实说已不能用苍老形容他了,脸上扭曲的皱纹犹如深入骨髓一般,两颗眼珠子已完全被皱纹包容,睁开和眯着也没什么区别。
若非他能开口说话,几度让人还以为他是个骷髅人,行将就木般的面孔映入人心,委实受惊万分。
望着错愕的云稹,老人稀松的面皮若有似无地挂了一副笑容,道:“你怕了?是啊,你应该怕的,几十年来我常居此地,不见天日,试问谁见了我这种人不怕呢?”
他并没有太道明自己的来历,除了是他建造湖底宫阙外,其余只字不提。
“痒!”
一声尖叫,惊醒了好奇的云稹,对地上歇斯底里吼叫的冷天奇不禁有一丝惋惜,他着实没办法将他体内的余毒清楚干净,只好向紫衣老人问道:“前辈,我二人不幸入了幽冥殿,朋友现在被药童所伤成了这个样子,你能不能……”
“可以!不过……”
云稹知道天下间没有什么甜头是可以白尝的,但见冷天奇痛苦难熬,当下直言道:“前辈若救他活命,一切都好说。”
“如此甚好!”
紫衣老人垂垂地弯腰,拨弄了几下冷天奇的眼皮,略微点头后又并
指牵起他的右手探脉,没过多久,只见他十指飞快在冷天奇上点去,每过之处全是任督二脉的要穴。
然后含笑起身,道:“少侠练就的武功可是阴柔一门?”
云稹不太明白老人的意思,只好不知所以地点了点头。
老人仍是一副慈祥的容貌,上下端详片刻后,笑道:“不错!你是不知道碧幽液的厉害,它常年只能存放于阴暗之处,是以阳刚之气为它的克星,你刚才若对他强自用功,他必然奇经八脉俱损,只能成为他们的药人。”
药人?
“这么说来,药人的体质比常人强很多咯,难道真可以刀枪不入?”云稹虽然领教过已成为药人的路遗,自认难以支撑百来招,但还是不相信药人没什么瑕疵,好奇地问道。
“正是如此。”
紫衣老者转身在旁边的药柜里倒腾着,便翻边解释道:“这碧幽液少量注入人体,倒也可以借麻痹来暂缓疼痛,但是注入过多,就会损坏人体任督二脉,继而流转奇经八脉。因气血充盈方刚,而表现出真气膨胀,也就是你说的刀枪不入。”
……
云稹这会不再多说了,心想着路遗的刚猛劲头,幸亏他不能见光,否则要是被人投放在战场上,恐怕每过之处都将变成生灵涂炭的人间烈狱。
“找到了!”
老人叹息着将盒子带到了云稹眼前,里面只乘着一颗丹药,缓缓地给冷天奇喂了下去,道:“幸好你们只有一人中毒,否则就算我神通再能,也终究难你们齐全。”
这边的事情处理完后,云稹在两人聊天的途中得知,老人原本是冷面山庄的守护人,三十年前亲自奉命庄主修筑湖底宫阙,自此不曾踏出过湖底一步。
十五年前一帮蛮横的江湖人夺了山庄,一门三百多人口均是惨遭毒手,他不愿违背主子的意愿,仍是在湖底构造宫阙地形,直到五年前才有点眉目。
“既然前辈是冷面山庄的人,那这回你可算是救对了人,实不相瞒,重伤之人正是冷面山庄的少庄主冷天奇。”
听着云稹的介绍,老人厚厚的浮肿面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讶异道:“他是……天奇?”
老人好像不怎么相信似的,豁然起身掀开了冷天奇的衣服,袒露的胸膛上一朵莲花分外鲜明,只见老人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道:“天不绝无我冷氏一门,竟让我在晚年遇上了侄子,实属不易啊!”
闪烁不定的泪花滴溜溜地在他脸皮上打转,却始终不见落下,云稹见状,暗思老人不像是作假,起身搀扶他落座,询问有关药人的事迹。
老人说道:“此事从何提起呢?若追根刨底还得从我冷奉先与王仙芝的过节提起。在我二十出头的时候,正值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