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裴松要接触到云稹的一刹那,却被一股真气冲撞地急促后退,震惊中捎带了点怒气,问道:“阁下是何人?不知我那徒弟在什么地方冲撞了你,竟让你发这么大的火?”
……
“松儿。”
公孙轩心里不由一乱,沉寂了片刻又道:“你不是一直在找我吗?怎么人到了眼前,你却视而不见……”
这个声
音虽然有些沧桑,不过倒也和裴松记忆里的相差无几,颤巍巍地道:“你是……师父吗?”
公孙轩抚了抚宽松的衣袖,缓缓转过了身子,含笑说道:“也就几十年不见,咱们师徒虽都沧桑了点,可是你连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吗?”
那张脸的确很特殊,有条地散发之下,有一双卧眉蚕目,左眉心中不偏不倚地镶嵌着颗黑痣,分外醒目。原来俊俏的面皮久经风霜之后,已显得倍加苍老,冉冉的长须上不免有几撮渐渐发白。
裴松望着眼前的公孙轩,和记忆中的模样也似乎相差的太大了些,不由哽咽道:“师父!真的是你老人家,我还以为你真的……在你失踪后,徒儿找了你半年多,仍无音讯才投在了朝廷麾下……”
公孙轩也有些难受,但是并没有表现的那般直白,苦笑着责备道:“松儿,你也是身为人师的人了,怎地还是如同往日般不成器,遇上事情总没个主意……”
经公孙轩如此一说,裴松更加觉得汗颜,羞愧地低下了头,探问道:“师父,你如何也来了这里?徒儿正要准备差人寻你……”
“哼!药尊那妖物出山了,你这般样子能收拾得了?”公孙轩冷哼了一声,转眼见裴松低着头又有些心生不忍,缓缓将他扶起,道:“城中现今情况如何?”
裴松正准备回答公孙轩的问话,忽听一声惨叫扬起,侧身望去,原本打坐的云稹已然起身,四肢嘎巴作响地摇动着,口里时不时地在喊叫着宣泄。
鱼素尺露出了一口参差不齐的牙齿,急搓着双手,赞道:“嗯!妙啊,看来他已经悟通了第一重境界炼精化气,现在只是在放松体内的喧扰,不必理会他。一会就会好的……”
一脸茫然的裴松望着师父,惊异地问道:“师父,稹儿他……这是怎么了?”
公孙轩蓦地苦笑,在他肩膀上轻拍了一下,径直走到鱼素尺面前,佯装作怒道:“老鱼,你若是把我徒孙给领上歧途,那咱哥俩四十年的交情可就真的一拍两散了……”
不以为意的鱼素尺,捋着胡须长笑不语。
此刻,裴松哪还有心情再说城中的事情,直接被云稹钳住了心神,直勾勾地盯着如同发疯的云稹,丝毫不敢眨眼。
过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云稹乏力地靠在了墙上,长喘着粗气,摇头晃脑地不知在干嘛。
只见裴松心急之下,匆忙只身向前,公孙轩拦之不及徒望着鱼素尺如何回复,怎奈鱼素尺还是作出一副神秘的姿态,不闻不问。
“稹儿,你这是怎么了?”
云稹散尽杂余的力道,已有些气喘,微微道:“师父,我也不知道,好像总有一种体内被掏空的感觉,但又说不出的精神……”
“炼精化气!你还真做到了,不错……”
云稹闻声,却见眼前的老者双目炯炯有神地正在望着自己,不由收起慌乱的心神,问道:“你是……”
公孙轩忽而一笑,背身而过,道:“我就是你的师尊,公孙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