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使抚琴花落去,
暮霭山河使人愁。
——《怀旧》
鱼素尺倒了杯热茶,兀自饮了起来,道:“你现在该明白当年你修炼内功时,为什么那么快了吧!”
难不成这都是他在背后助我?
云稹不禁开始胡乱猜测了起来,沮丧地说道:“炼气真的能敌得过王仙芝吗?他若和黄巢连起手来,我可是半点机会都没有……”
“他们还算不上什么?”
听着鱼素尺如此大的口气,云稹怎么都觉得他有些胡吹大气,但是说有说不得,只能听他继续往下去讲。
鱼素尺恍惚着眼神,就如同喝醉酒的人一样,斜眼眯成一条缝,道:“除非你日后碰见炼虚的高手,方要小心。”
前茅后盾的说辞,不由让云稹起疑道:“你方才不还说炼虚的人微乎其微,很少有吗?怎么……”
鱼素尺苦笑不语。
沉寂了半晌,才道:“微乎其微并不代表没有,天下之大说不定就有出众的人才,想那炼虚之道虽未普及,但日后也终成风气,算不上多么神奇!”
夜半三更忽然起了大风,呜呜咽咽地挂个不停,暴雨似乎都望而却步,稀稀疏疏地停歇了不少。
徐慧和紫鸢收拾完餐具后,上来和云稹坐了片刻,见他和鱼素尺紧绷着脸,好像都有莫名的心事,只好悻悻地先去旁边紫鸢的闺房入睡。
“起风了!”
“是啊。”
“你觉得你们能守城到几时?”
云稹摇了摇头,这个他从未想过,说到底只是不愿意放弃,胜算还真没多少。
“也许另一件事,你很想知道。”
“什么?”
鱼素尺故意卖着关子不说,非让云稹等的有些恼怒才开口道:“向麒麟他们已被老朽截住了……”
云稹拍桌子起身喝道:“你……倒底想做什么?”
他起身后便觉得旁边还有人在休息,不由自主地将怒气咽了下去,声音也小了许多。
“很好!你终于学会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这对你以后处事很有帮助。”
鱼素尺说的话听负责任,不过传到云稹耳朵里却变成了一种无用的讥讽,怒目圆睁地直视了半晌后,又没脾气地坐了下来。
“天门能重新组建,还达成今日的成就。这些都是出自老朽意料之外的,截住他们只是为了保护,没有别的!”
鱼素尺一言一语地解答,似乎稍微安抚了下云稹急切的心境,整个人慢慢地也缓过来了不少。
“他们在哪里?”
见云稹的语气平稳了许多,鱼素尺蓦地一笑,道:“按照这个时间推算,此刻应该已到了长安附近吧!”
长安?
去哪里做什么?
……
鱼素尺故意吹着胡须,又沉默了下来。
“先生,你就别让我着急了,行吗?”云稹已然对鱼素尺的作风有些受不了了,乞求似的说道。
“嘘!”
突然,鱼素尺作了个怪状,半躺着的身子已差
一点儿就能算是起来了,两颗眼珠子滴溜溜地东张西望个不停。
云稹见此情形,也定了定心神不再多言,闭眼幻听四周,徐徐说道:“楼顶四个、二楼六个、三楼拐角处一个……”
“不错!”
鱼素尺投了份赞许的目光,点头示意道:“不过,你却似乎忘了还有一个!”
“谁?”
面对如此多的高手,鱼素尺却更加坦然,道:“此人也已到了炼虚的境界,因而以你的资质无法勘破他的存在。是这样吗,多年不见的药尊!”
忽然之间从帷幕后传来一声冷哼,接着闪出一个高挑的人影,等他完全把脸露出在灯光下,云稹才认出此人。
药尊,楚青山。
玄衣素裹,颀长的披风在凛风下兀自浮动个不停,虽然体态比云稹上次消瘦了许多,但是那副散发下的容颜倒是年轻了许多。
青山不老,也许说的就是他吧!
云稹错愕地望着眼前这个本不该出现的人,诧异万分地问道:“是你?你竟然没死?”
鱼素尺大皱眉头,在云稹的肩上拍了拍,径直走到他的前面,整个身躯刚好挡住云稹,道:“药尊,小孩子说话之间没个轻重,有什么事冲着老朽来……”
云稹听到这里,想起刚才还对他充满误解,不由地觉得羞愧难当,莫名的感激之情竟是溢于言表,遥遥地望向眼前两位高手。
真正的炼虚高手!
楚青山冷笑着,优雅地说道:“老夫死过很多次了,反正也不怕别人说。你们也都算是一代枭雄,怎么见了老夫竟怕成如此模样?”
他轻轻地抚了抚手,周围的数十人高手瞬间从望香楼里退了出去,隐匿在黑夜之中。
鱼素尺闷哼了几声,鄙夷地望着楚青山,冷冷地道:“你这是做甚?他们只是衬托你出场的吗,你若是一个人想动手,似乎太抬举你了点。云稹虽未能寄身于炼气,倒也几经能算是个炼神高手了。以一敌二,你胜算不大!”
楚青山嘿然笑道:“谁说老夫要动手?”
……
云稹和鱼素尺当场怔住,一时间难以理解楚青山的所作所为,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既然不想动手,你把该说的说完,快滚蛋吧!”鱼素尺仰首向天际望去,不怀好意地说道。
云稹自得鱼素尺庇佑,根本难以在两位老前辈面前插话,倒也落个自在,静静地看着他们两人言辞之间针锋相对。
“老夫从仙芝口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