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端授命之后率领三万大军,日夜不歇地开进成都。抵达汉州恰遇彭州刺史、泸州刺史后撤的残兵。云端本就武将出生,听闻朝廷万余兵力在成都城下不战而退,顿时悲愤交加,唤来二位刺史细细数落了一番,整顿定边军、甘州军及泸州、彭州几处兵马,整合六七万大军,傍晚已至成都十里开外。云端白袍蜀锦,银鞍金枪,催马上前眼见成都城下: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耳闻见的更多是战马的嘶鸣,双方军士的惨叫,云端闭目仿佛离着十里也能感觉到冰凉的羽箭,落地的檑木、滚石,云端叹了口气,下令道:“泸、彭二州刺史,你们各率本部人马埋伏于成都城两翼山脚,偃旗息鼓不得妄动,待南诏军队溃散时截住合围;本将自提中军将士直冲正在攻城的南诏军。如此部署,四面夹击就算不能全歼也能锐减其实力。”
泸州、彭州刺史听闻只作伏兵,心里窃喜,欣欣然奉命前去。云端望着他们小人般的嘴脸心态,心中感叹:大唐如此用将,难怪南诏敢进犯成都。
云端面对着数万大军,说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俗话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如今面临大敌外患,我大唐的忠勇将士,何在?”
“在!在!在!”数万喊声大震。
云端熊躯一震,手指一挥,道:“此战生的封将,殁的抚家,列为名垂千古的时候到了。出发!”
猛攻成都的南诏军队忽然听得后面喊声大震,一时呆若木鸡进退两难。不久就被云端率领的大军冲的零零散散,两翼伏兵也出动,已成合围之势。南诏蛮兵死伤无数,情急之下竟拼命向两翼突围,那泸州、彭州刺史本是徒有虚名之辈,哪见得这般阵势,蛮兵未至已心怯了起来,倒被蛮兵砍了数千人马,活活撕开了口子,向两侧逃窜了。
云端眼见追之不及再者自己劳师远征,已是精疲力尽,何况天色已晚......考虑再三,下令吹起牛角号鸣金收兵。
成都守将李庭本已被南诏蛮兵攻城整的焦头烂额,城内人心更是惶惶不可终日,刚才的一幕若不见“唐”字大旗,还真如做梦一般,遂急忙开城门亲自接迎六七万大军进城。
南诏进犯成都数月,屡尝败绩。今初次得胜,军民一心,燃起篝火,少不了载歌载舞一番!。
“云将军,果真闻名不如见面,今解救成都于罹难之际,又将名扬四海,恭喜啊!”酒至半酣,泸州刺史、彭州刺史举着酒樽走到云端面前。
“哼,若不是汝等贪生怕死之辈,攻城的蛮军早被全歼,等解了成都之围再与尔等算账!”云端训完之后别过头向行房走去,不再搭理他们。
那两人吃了个闭门羹,大感扫兴。“什么东西,自以为劳苦功高就可以不把别人放在眼里,我呸!咱们走着瞧。”
李庭夹在中间自觉为难,道:“二位将军,大家连日奔马劳顿,以至失去良机,现在靠的是团结一致才能解成都之围。夜已深,我先让下属带你们去住宿的地方,待明日再行商议破敌之策。”
三人抱拳搭
礼,各自回行房去了。
云端满怀心事登上成都城楼,眺眼远望,所见:蜀中春色无冬味,城外山川漫硝烟。转过身再环顾城内:莺歌舞燕依旧在,路旁遗孤有谁识,云端回想着所见情景,不由闭目叹气,思绪万千。突然身后传来几声干咳将云端唤醒过来,不有得转睛一视,原来是守城将军李庭。
云端对这位闭关锁城,与敌军斡旋数月的守将并无反感,心里还生出几分敬意,遂抱拳搭礼道:“原来是李庭将军,怎么还未歇息吗?这连日的防御战不休息好,怎生御敌!切莫给敌军可乘之机。”
李庭也拱手回礼,随之笑道:“有云将军在此,我大唐兴盛有望、成都军民也必然有救。按说我守城数月,应早已心力憔悴,可如今难得闲暇之余,却兴奋异常,倍感轻松。”
云端“哦”了一声,疑惑地打量着眼前这位将军。
李庭“噗嗤”笑道:“云兄啊,阔别十余年之后,因缘际会竟让小弟与你在有生之年还能再次相逢,你倒还是当年那般神勇!”
云端倍感诧异,道:“你是......”仔细端详眼前这人又似曾相识,一时就是想不起来。
李庭勉强收起笑容,道:“十五年前,云兄平定三王之乱,是否记得在江西救过一位牙将?还将他带会了帝都。”
云端恍然明白过来,道:“原来是故友,难怪倍感亲切!哈哈哈。”
李庭点头一笑,作揖拜倒:“末将李庭谢云将军当年救命之恩。”
云端伸手扶起李庭,大笑了起来,一时间寂静的城楼上回音缕缕不绝,道:“好,好个李庭,是条汉子,孤军与十余万蛮军周旋数月,也不退让半分,果真是我的好兄弟。”
李庭上前道:“小弟此次前来,除与兄长相认,其实还有两件事想告知兄长。”
“何事?”云端惊讶地问道。
李庭犹豫了小会,道:“第一,正如兄长所言成都被围困数月,粮食已不足一月;第二,云兄武将出生毕竟性情太过于耿直,乱世须防小人。”
云端听罢,皱眉不语。
李庭见如此状况,宽怀道:“兄长,晚上城楼凉气重,当心别着了!今夜应该无事。”
次日清晨,哨兵来报:三十里外不见敌军踪影。
云端与李庭对视了一会,开始升帐召集诸将议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