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上次是我不对,我不该抛下你们独自前去打听事情原委。可是我绝对没有见死不救的意思,我可是药王谷出来的药师啊……”
不过,任凭沈峰百般解释,崔昊啃着大饼仍是无动于衷,身旁的雪姬更是讥讽连连不断。
云稹莫名其妙地被夹在他们中间,思前想后替谁也说不上好话,径直拿起沈峰带来的葡萄酒兀自饮了起来。
夜已完全暗黑了下来,沙漠的上空盘旋着一尊偌大的圆月,羞答答地不断躲进无云深处,致使沙漠上正如这几人的内心一样,忽明忽暗地没个定数。
经过这样苦耗了几个时辰左右,沈峰终于忍不住再次开口,请求大家的原谅。
云稹实在有些过意不去,心想总不能因为他在临难之际不随那两人跃下回沙河,而断定他胆小怕事,不够朋友义气吧!更何况他们不分青红皂白地跳下去,实在也太过冒险了点。
虽然口中仍然没有正式说原谅之类的话,但是在内心深处已开始在为沈峰找了好几个可以原谅的借口。
“过去的事就让它们过去吧!别为了不值得的人或事耽误了情分。”云稹打破了沈峰开口后的沉默,起身朗声言道。
其实这些话听上去是在说四人之间的感情,实际上是希望雪姬放下朝夕的痴怨,把握住与沈峰之间的得来不易,不值得为自己怄气。
雪姬虽然平时大大咧咧地就如女汉子一般,但是归根结底终究是女儿家,心思该到缜密的时候就绝不会露馅,大致已明白云稹心里的想法。
也不只是在怄气于云稹还是沈峰,又或者是她自己,忽地转身离去,隐约中还伴了些哭泣的声音。在月光异常皎洁的此刻,在沙漠上空留下了一串串脚印和叹息之音。
云稹望着渐行渐远的雪姬,内心生出了一种莫名地心酸,转眼窃喜道:“沈大哥,做兄弟的帮忙也就帮到这里了,剩下的事情还是你自己处理比较好。”
沈峰早已将云稹所做的一切看在眼里,此刻人虽然还坐在沙漠上,可是火热的心早已虽冰雪美人的倩影远去。今见云稹开口指点,也就借机道了声谢,循着脚印飞奔而去。
云稹怎么也没想到,竟然因为他的一句话,雪姬和沈峰远去后,一夜都没有回来。
第二天早上,云稹和往常一样醒来的很早。却怎么也不见那两人的身影,在崔昊的头顶处倒插着一杆箭头,箭头上似乎还有些东西,像是信件之类的。
云稹急忙喊醒崔昊,阴沉沉的面孔上全是震惊,问道:“崔少,这东西何时插在你头顶处的。昨晚兴许有人来过,雪姬他们一夜都没回来……”
“快看信里写了什么?是谁送的?”崔昊自然而然地首先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感觉没什么不大对劲的,一边暗骂送信人阴狠,一边催促云稹打开看信内容。
云稹打开信件,瞬间惊异的脸上多出了一股畏惧,喃喃地说道:“怎么会是他?他难道一
直不曾离开吗……”
他看信前后的表情让崔昊越来越觉得疑虑,顺手拿了信笺,仔细读到:“欲救人者,十里外荒川下。午时不到,后果自负!”
上面没有落款,没有具体的地点。
但要知道此人是谁,却一点也不难,因为信笺之后充盈着一个五指分明的血手印。
因为只有杀手杀人时才会这样提示,这封信笺好比就是一道催命符。
“你……去还是不去?”
崔昊望着呆若木鸡的云稹,遥遥地问道。
其实这句话问了又有什么意思,雪姬不愿意见云稹一人独处险境而飞身回沙河,云稹又怎么可能眼睁睁地忍受她被别人挟持。
云稹悠悠地叹道:“午时!现在还有些时间,希望我们能押对地方。从此而出的十里处荒川,最有可能的就是西面和北面。”
“这是为何?”崔昊皱眉细声问道,似乎担心会因为他大声而打断云稹的思绪一般。
云稹一反常态的耐着性子,再次为他做了番解释,道:“你想,咱们自东而来,杀手肯定不会引领我们去那边,这也许仅仅会是一种新奇吧!”
“那南面呢?他们也很可能会在南面的!”
……
崔昊所问并不是没有道理的,云稹已被他连连追问地没了头绪,像是在强忍着怒气似的,苦笑道:
“但愿他们不会到那里!南面乃是无穷尽的荒漠,李克用那天曾说没人敢进入那里的。你觉得他会犯那傻吗?这样吧!你去西面荒川,我就去北面看看。”
两人商议已定,各自奔赴一处。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左右,云稹突然从北面返回,径直向他刚才说的南面险境行去。
一边走一边傻笑着饮了口葡萄酒,叹道:“这个崔少,实在太傻了!我先骗他去西面,等他再折回向北,午时早已过了。试问南荒之险,我怎可能让他去陪伴?”
就在云稹得意洋洋的时候,突然从前面一座沙丘传来:“你刚才说谁傻呢?总是这般地自以为是,我比你还早去南荒。你的速度比起黑星那时候,好像慢的多了。”
云稹没想到他会提前出现在此地,更难堪的是,到了如今这步天地他还忘不掉前几年的往事,略微尴尬地笑了笑,竖起大拇指,由衷地赞道:“你小子真出息了!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很简单啊!你不是说,杀手杀人从来是找不寻常的地方吗?再加上你那副欲盖弥彰的样子,谁会想不到这南荒肯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