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怎么样了?”柳富贵很是着急的询问出声,虽然对月娘何时会的医术完全不知晓,但还是对她抱有一丝期望。
柳月娘站起身,拍拍手,“很简单,我需要爹的血。”
覃曼一听到要柳富贵供血,整个人都不对劲了,该不会是自己想的那样,果然这死丫头看破了一些什么,千万不能让她的计谋得逞。
“富贵啊,月娘会医么,你就这么相信她!”
女人狠狠戳着自己的手掌心,直到疼得眼泪直冒,看着柳富贵的神情也是别样的娇柔。“我,我还怀着身子,这不能见血,万一……”
这句话很好的止住了柳富贵的话头,侧身看了看自家娘,看覃氏也是一脸不赞同后,立马作罢。
“月娘,爹还不知道你啥时学的医,你这?”
柳月娘抬头很好的掩去了眼中的阴骛,“爹,玲花的腿,是我调制药膏给医好的,牛大夫都称赞的,我能医好楠楠。”
听柳月娘这么一说,柳富贵又有些犹豫了,毕竟,牛城牛大夫,这可是整个龙口镇最厉害的大夫了,甚至比城里的大夫都牛。
“爹……再不赶紧,楠楠真救不了了。”
柳月娘继续添火,看着覃曼紧张的脸色惨白,双手直搓着衣袖,不由心情大好。
“我大孙子不能有事,快,富贵快放血。”覃氏摩挲着柳月楠仍在不停抽搐的小身子,心中大为焦急,心疼的在一旁直抹泪。
看柳富贵挺立在一旁,一动不动,直接一脚就踹了过去,“还不赶紧点儿!”
覃曼看着柳富贵,哀求的盯着,柔美的脸庞满是泪水,她不能让柳富贵放血,一旦被柳月娘那贱丫头说破,她绝对没好日子过。
看柳富贵左看看覃氏,右看看她,就是没法抉择,覃曼终于打出了最后的一张王牌,“啊,啊,我好疼,富贵,我好疼……”
覃曼捂着肚子,身子贴着柳富贵逐渐下滑,加上之前紧张到惨白的脸色,满头的冷汗,还真挺像那么回事儿。
柳富贵紧张的扶住覃曼,“曼曼,没事吧,娘,快,我们赶紧把曼曼扶床上去。”
覃氏冷哼一声,看着秦曼装模做样,不满的偏过头,一次两次她还会有些担心,不过这招都使过多少遍了,这侄女真是越来越不称心了。
柳月娘看到了覃氏眼底的不满,一步步挪到了覃氏旁边,“爹,奶让你出点血呢,你都不听奶的话,果然有了媳妇忘了娘啊!”
这句话说得,把覃氏一肚子的火又烧旺了一层。
以往还没发觉,这被这小贱蹄子一说,细想想,富贵确实对这侄女比对她这老娘还要疼惜,这还得了,那以后可不反了天了。
覃氏双手重重的拍在屋门上,“哼!富贵赶紧放血,曼曼不能见血就进里屋,这楠楠没了,要是曼曼肚里的是女娃,我柳家岂不是断了后!”
柳月娘黛眉一挑,断后?哈,看来这覃曼身体还大有问题呢。
柳富贵心疼的看了眼覃曼,但看覃氏一副不容置喙的语气,还是软了下来,抱着覃曼软声细语的劝着,“曼曼,乖乖的你进里屋吧,我就放点血不碍的。”
覃曼一脸灰败,整个人颓丧不堪,咬紧了嘴唇,看了眼柳月娘。
“好,好吧。”
也许是她猜错了,这死丫头哪有那么好的观察力,说不定真的只是楠楠的病情所需,并不是她所想的那样,为了确保万一,她没进里屋。
覃氏在一边犹疑的上下打量着,心中一早扑灭的忧思再度窜上了脑海。
覃曼对楠楠的态度,真的太奇怪了。
那是身上掉下的心肝肉啊,知道能有法子救,那该不管三七二十一试了才是,可……
柳月娘用绣花针刺破了柳富贵的臂膀,垂下的头发很好的隐藏了她观察的视线,瞥到覃氏对覃曼的疑虑,嘴角微勾。
很快取出了一点柳富贵的血,柳月娘在覃曼紧张的视线中来到了柳月楠的身边,绣花针再度提了起来,眼看便要刺破柳月楠的手臂。
“啊,不行!”
覃曼快步扑上前,柳月娘手快的收回绣花针,堪堪避过。
“二娘,你这是做什么?”
“我……楠楠最怕疼了,你要干什么!”覃曼护着柳月楠的小身子,狠狠地瞪向柳月娘。
柳月娘侧身看向一边的柳富贵,“爹,楠楠是被气血阻塞了穴道,我用针刺激穴道,就没事了。”
“这么简单,那你还要富贵的血作甚!”
覃曼感觉自己入了一个坑,看到柳月娘眼底的讽意,心中一阵阵的发寒。
柳月娘摇了摇小碗里的殷红血液,“这个嘛,你待会儿就会知道了。”说完便推开覃曼,很快的下针,用另一只小碗接下些许柳月楠的血。
很快,柳月楠便睁开了眼,这一睁眼,便感觉被针扎般的疼,看到覃曼后,哭着抱住她,“娘,好疼好疼。”
“乖,乖,不疼哈。”覃曼笑得比哭还难看,很想把柳月楠推开,在这一时刻,她已经完全没了对柳月楠的疼爱。
那两碗血,就像根刺横亘在她的心头。
柳富贵和覃氏早就被欢喜冲昏头脑,也没顾及到柳月娘并未用到柳富贵的血,更没注意到她偷偷把柳月楠的血也装了碗。
覃曼注意到了,可是她不敢说。
看柳月娘带着两碗血离开,心头逐渐升腾起一股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