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却感觉一双冰冷的手落在了她的额头上,然后是带着担忧的声音,“怎么这么烫?”
陆繁遥做了很长很长的一个梦,梦见的却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醒来的时候,却感觉自己发烧更严重了,迷迷瞪瞪的只听见周围人“嗡嗡”的声音。
她隐隐约约的听见有人说,“别的事情没有,就是烧的有些厉害,得输液才行。”
“好。”梁初冬似乎犹豫了一会,才慢慢的答应了。
很快陆繁遥便感觉自己的身子被腾空抱了起来,然后小心翼翼的被安置在一个柔软的床上,然后有人脱掉了她的外套,最后脚下的鞋子。
随即又是一阵脚步声,却感觉有人走了过来,然后扯过自己的手,在上面涂抹着冰凉的东西。
陆繁遥只手背上一疼,但随即传来梁初冬带着怒意的声音,“你会不会弄,她的手背都流血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原本扎针的小护士都快吓哭了。
然而陆繁遥又感觉自己的手背上一疼,迷迷糊糊间又感觉这护士又扎偏了,不由得在心里嘀咕,这小护士是想杀了她吧。。
果然听见梁初冬满是怒意的声音传来,陆繁遥即便再昏昏沉沉的,却还是差点从床上被震起来。
“你到底会不会?”
那小护士都快哭了,还是辩白道:“她的血管太细了,真的不怪我。”
本来这护士就紧张,梁初冬又在一旁盯着,她扎偏了两次。
就在陆繁遥要挣扎着醒来的时候,却又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闹什么,这里是医院,别的病人还需要休息,不就是没有扎好吗,我来。”
很快陆繁遥便感觉自己的手背上一凉,随即感觉有冰冷的药水顺着自己的手背,蔓延到她的四肢百骸。
不就之后,有人又往她的被子放了一个热水袋,暖呼呼,顿时她的睡意再次上来了,渐渐的竟然再次做起了梦。
她梦见的却是易阑臣,他正要往一架飞机上走,而她几乎清楚的看见她机舱下有一个黑乎乎的大洞,她拼命的喊着他的名字,但他依旧上了飞机。
直到那飞机在空中炸裂,她猛地尖叫了起来,不断的唤着他的名字。
梁初冬原本守在陆繁遥的身边,却见她现实满头的汗,嘴里不断的嘟囔着什么,便猜测一定是梦魇了,便温柔的拉着她的手,轻声的安慰着。
然而她越哭越厉害,直到她脸颊上的泪珠将枕头都湿透了,他才听清楚她唤着的,不过是一个人的名字。
他的眼神越来越暗淡,终于慢慢的将她枕边的外套拿了出来,然后将她的手机拿了出来。
陆繁遥的手机在她去买棉被的时候就已经没有电了,梁初冬便跟护士借来了充电器,等到冲了一些电,他才满脸复杂的将电话拨了过去。
过了很久,电话那头依旧没有人接听,就在梁初冬准备挂断电话从头再来的时候,那头却传来了易阑臣的声音。
“繁遥,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电话那头似乎很吵闹,隐隐约约夹杂着女子的娇笑声,还有酒杯碰撞的清脆声音。
梁初冬青涩的脸上却溢满了怒气,他隔着玻璃门,隐约的能看见陆繁遥满脸的泪痕。
“是我。”梁初冬的声音很低,生怕周围人听见一样,“她生病了,在医院里,你能不能过来看看她?”
电话那头却是良久的沉默,就在梁初冬以为电话已经挂断了的时候,那头却传来了女人娇媚的声音,“易总,我给您倒满了,您可一定要喝啊。”
梁初冬恨不得冲到电话那头去,将那缠人的女人给踢死。
“我知道了。”电话那头的易阑臣声音很淡,“但我又不是医生,过去又有什么用呢?”
“她一直在哭,而且一直在喊着你的名字。”梁初冬毕竟是少年心性,不像是易阑臣那样深沉,声音里已经带着怒气了,“你不是她的丈夫吗,难道她没有你那些破生意重要吗?”
易阑臣淡淡的笑了笑,连声音里也透着几丝的酒意,“我们夫妻的事情,自然轮不到你这个外人管,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自己难道还照顾不了自己?”
“那你告诉我你在哪里,我有事情要跟你说。”梁初冬的声音里带着怒意。
梁初冬差点被烧死的事情校长已经联系他的父母了,可刚巧梁太太正在开会,等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几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她急的恨不得从伦敦立即飞回来,但听说没有什么事情,这才放下心,便还是让安排给梁初冬的司机,过来瞧瞧。
谁知那司机刚将车子停到医院的门口,便有一个人影一下子钻了进来。
司机吓了一跳,差点剐蹭到旁边的那辆汽车,等他回过神来,却见梁初冬已经坐了上来,随即报了一个夜总会的地址。
“这不好吧。”司机满脸担忧的说,“您一个学生,怎么能去那种地方呢,要是梁太太知道了,非得把我开除了不可。”
梁初冬似乎很急,也懒得再跟他废话,冷声说,“那我去打车好了。”
那司机只能答应了,只想着自己送他过去,总比他自己过去要强,至少自己还能看着他,不让他太胡作非为了。
那司机一路上要他给梁太太打了电话,报个平安,但梁初冬压根不理会他在说什么,只满脸怒意的看着窗外,跟炸弹一样,偶尔他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