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魏野这话,智真长老合十叹道:“弥勒菩萨在兜率内院修行,下生人世还需五十六亿七千万年,却委实与菩萨无涉。”
说到这里,智真长老又道:“真君,老僧但知吃茶坐禅,别无一能,更不似辽国一众大德,肯轻舍了色身,来成就真君威名。真君要拉伕子,却拉不到老僧头上。”
“得,毕竟都是佛门一脉,这还是有点怨气啊。”魏野摇了摇头,一指这群峰秀耸的五台山道:“便是魏某不拉伕子,这五台山却是搬不走的,这劫数如何,魏某不是什么掌劫法主,也不曾奉天敕下降,实在是个天不能煞,地不能收的野脚散仙,将来情形,不如你智真长老看得明白。但是有一点魏某可不会看错,将来劫数起处,当起自辽东,兴于燕云,太行东西,长江南北,都不可逃。五台山不曾高标云外,劫数来时,长老与众僧要避向何处?”
这话就说得格外露骨了:你佛门不肯上俺道海宗源的船,大劫来时,别处不论,这五台山文殊师利菩萨道场,还真能置身事外不成?
智真长老听了,微微一笑,合掌道:“当年不空、金刚智、实叉难陀诸位祖师大德,便是有见于此,多蒙文殊师利菩萨眷顾,驻锡震旦五台清凉山。便是大劫来时,西台挂月,便成祖师西来意,但留一峰与老僧栖息。真君营建洞光灵墟,不也正是此意?”
这话说出来,婉拒之意再明显不过,魏野面上倒是不见怒色,只是嘿嘿一笑:“也好也好,西台挂月峰,正是狮子文殊雷音吼,般若慧剑慑群邪,一切天魔都不得其便。长老有这个去处,魏某还担心什么,多谢指教,多谢指教,魏某告辞!”
一声“告辞”,风虎怒啸一声,驮着魏野便走,智真长老望着魏野去向,摇头道:“真君,此路不是回头,却向汴梁而去,错了路头了。”
魏野也不回头,一摇手道:“长老说劫数将兴,那劫数却从人间而起,汴梁正是造劫生灾之处,不向汴梁行去,却回洞光灵墟作甚?”
听了这话,智真长老叹息一声,也不多话,只拄着锡杖,缓缓地转过头,向着挂月峰上文殊院行去。
……
………
那“五台福地”的牌坊下,魏野一个恍神,却又举起手中墨玉斗,与卢俊义吃了一个四喜钟。一旁鲁智深吃得兴起,跳起在那石牛背上,就打了一趟拳法。
魏野端着墨玉斗,望着鲁智深笑道:“鲁大师,这汴梁正店的美酒,不论清的白的,总还少了点力气,怎值得大师发这样酒兴?”
鲁智深摇头道:“洒家吃酒,不拘什么清的白的浑的浊的,只是把来便吃,吃了便有兴头,魏先生,你是修道的人,不晓得洒家这样军汉的行事!”
卢俊义放下玉瓢,向魏野道:“鲁师父这是吃得醉了,俺听得五台山文殊院里清规最严,他这样醉醺醺地回寺,岂不要吃那些俗僧排头?不若俺去安排下处,请鲁师父将息一晚,明日随着俺一同上山,也好有个说辞。”
听了这话,魏野哈地一声笑,袖中竹简式终端一闪,就直接联通了风月堂:“封店长,在不在?有什么有劲头的酒,拿几坛过来,要那喝了有兴头的最好!”
“人客官,说到酒你可是找对人了,嗯,道门的流霞酒,服之益气辟谷,这个怎么样?”
“不怎么样,这种仙酿都是拿来益气修持的,魏某要它做什么?要烈酒,烧酒,喝下去发酒疯的酒!”
“发酒疯的酒……啊,要说发酒疯的酒,有位粉红色头发的小姐在小店寄售的百药枡老酒,倒是不错。这是鬼神所饮用的药酒,喝了能强身健体,百病不生,就是这酒里有引动狂气的副作用,您看这个合不合您用?”
“就是它了!给封店长你一百零一个赞,不怕你骄傲!”
一语未毕,仙术士袖子一翻,就托着一个白木削成的酒盏向着鲁智深笑道:“鲁大师,鲁提辖,你来试试这盏酒,保管比之前喝的都有力量!”
鲁智深听了跳下石牛,走到魏野跟前,也不论长短,就把这木盏接过,一口气喝了,擦了擦下巴道:“这酒倒有三分力气!”
魏野点头道:“此酒名唤百药枡,是鬼仙所酿,人喝一盏,百病不生,病人饮了,酒到病除。只是这酒力量太大,没有几个人吃了不醉的。也就是鲁大师在此,方才能一尝此酒之味。”
鲁智深摇头道:“你们做先生的,偏有这许多讲头。若有,再与我一盏尝尝。”
一旁卢俊义劝道:“鲁师父,你如今饮的肚皮浑圆,今日酒已够了。明日不劳魏仙师做东,倒让俺起一个会,再请你吃过。”
鲁智深这才点头道:“卢员外倒也是个爽快人,也罢,也罢,洒家这便回去,明日里再下山来请员外斋僧。”
说是要走,他还是又干了十几碗,也不管是和旨还是法清,只吃得浑身酒香扑鼻,方才道声“叨扰”,自家摇摇摆摆地去了。
魏野目送着鲁智深的背影,笑了一笑,又坐下与卢俊义谈论些拳棒,又与燕青问些大名府等地人情风俗,这欢宴才罢。只见满市镇上,都是一个个醉猫,歪歪倒倒,被自家人搀扶着回去,只留下一地果核骨头之类。
仙术士这才站起身,望着文殊院的方向,感应着这座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