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倩以为我提毒药是找麻烦,她急的差点没吓哭,跪在沙发前抱着我的腿哀求:“我不是故意算计您的,我什么都听你的。”
看着变脸比翻书还快的女人,我起身用劲抽开腿,说:“也许那杯酒上沾的毒太少,我才没中毒。我想再研究一下酥骨汤,万一我喝多了中毒,你也能得偿所愿控制我,拿到吃人谷的骨头。”
“您……别……开玩笑了。”她跪地上用膝盖横移到我旁边,再次紧抱我的大腿,害怕的一抖一抖,眼神深处却暗藏着侥幸。
抬腿把她甩的趴到一边,见她不拿自己当人的样子,我压制着马上离开的冲动,说:“没时间和你开玩笑,我真要喝酥骨汤,顺便弄点骨头汤试试。”
薛倩假装抹泪,凄苦的起身慢慢走向厨房,她在厨房里呆了好久,才端着两碗冒寒气的汤出来。
“这碗是酥骨汤,这碗是骨头汤。”
她指着两碗黑乎乎的汤介绍,被称酥骨汤的寒气明显比骨头汤重,酥骨汤是骨头汤配出来的怎么可能寒意更重?
没管她耍的小花招,我用杯子倒了一丝真正的酥骨汤出来,把百花蛊放进去让它吸收。控制情蛊到指尖,手指头伸进装酥骨汤的碗里,闭上眼睛专心感受起情蛊的变化。
只感觉情蛊在动,再也没有多余的感觉,它到底有没有吸收毒素我也不知道。
过了大概一刻钟左右,情蛊不在动弹,我慢慢睁开眼睛,只见黑乎乎的汤药颜色变谈了很多。薛倩神色诡异的看着我,手伸在背后摸着空气,慌张的退到门背后,声音发颤的念叨:“你有蛊虫,你能控制虫子……倩倩怕虫子,你不要过来……”
她慢慢滑坐到地上,瞳孔涣散,两手拼命的打着周围的空气。
看表情她好像想起了某件恐怖的事,喊话的语气就像无助的孩子面对死亡表现出的本能恐慌。
“啊……”
我刚走进两步,她惊恐的大叫一声,又害怕的捂住嘴巴拼命的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矛盾的行为无声的说明,她非常怕蛊虫,本能的害怕到连叫喊都要压制住。
记得薛倩说过,出马老头也怕沾上酥骨汤,以出马老头拿自己当神仙的心理,就算他要算计我,也不会把能威胁到自己的东西交给别人,事实是他把药方给了薛倩,说明薛倩在出马老头眼中与普通人不同。
当年蛊灾,出马老头是诸葛老头扇风点火的马前卒,他经历了整个蛊灾,想到蛊灾再看薛倩此刻的样子让我忍不住想到了蛊宅中的小女孩。
算算时间,薛倩三四岁的时候还真可能碰到养蛊人控制着虫子到处飞。
我走到她看不到的地方,等了好一会,迷离的念叨声才沉寂下去,又过了一会,胆怯的高跟鞋声慢慢靠过来。
薛倩紧缩着两条胳膊,强压着胸与腹的起伏,说:“不要怪我再次算计您,我懂事以来看到的就是弱肉强食,所有的事和人都告诉我,女人心不狠,脚就走不稳。当年雷冲强上了好几个女孩,说出来的女孩有受不了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自杀的ゼ有远走它乡的……我被强上了但没说,跟着他我成了一条母狗,那日子没发去回忆,下了一条狗仔后,日子才好过一点……”
“四家镇谁不知道雷冲是个恶棍?可是他活的好好的,他靠的就是蛮横和拳头。你如果不会术法,他去找你麻烦,你要么当一条忍气吞声的狗,要么当一条死狗,因为他的拳头比你大。你的拳头比他大,结果他死在了女人肚皮上,成了一条死狗。”
“我给你下毒,如果控制住了你,你就是条狗,我高兴就让你看家,不高兴就拉去煮了。我输了只怨自己没本事,会乖乖做好自己的母狗,你可以选择养着也可以选择杀掉,当然也能丢到街头不管。”
薛倩强撑着说完,软坐到地上,真像一条狗等着别人发落。
看着她的样子,我想到了道德经里的一句话: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弱肉强食是自然法则是天道,天道要控制万物平衡,不会有所为的仁慈。薛倩的认知在天道里没有错,但她是个人。人道有私,人一直在与天争,为了人能够更好的繁衍生息,这才有了善与恶的区别。
何为善?对人有益即为善。何为恶?对人不利就是恶。这就是人道的善恶,又因为有天道的牵制于是善恶又有了度。
走神中,天与人的关系在我心里又清晰了一些,道心又被磨了一次。我微笑的说:“其实你错了,雷冲把你当母狗,你也该把自己当人,你拿自己当狗就真是狗了。我如果不会术法,自然会用常人的方式对付他,别说没有办法,办法都是人想出来,有了办法就要做……做事的方式就分善恶了……”
缓缓的说了很多,薛倩依旧没当回事,我也没打算她当回事,最后说:“叫陈二狗和缺耳回来,吃人谷和陈庄关系匪浅,陈二狗比外人更清楚吃人谷的恐怖,就算他喝了酥骨汤也不会进去。”
“母狗选择配偶都是能打赢它的狗,除了雷冲我没让别人碰过,再寂寞也是自己解决。让缺耳以为我和陈二狗有一腿,只是为了制衡他们。我拿人实验过酥骨汤的效果,中毒的人都看着我的腿进了棺材。”薛倩抬着下巴,表情异常的严肃。“这是母狗的骄傲。你能杀雷冲证明你比他强,又有我想要的骨头,我如果下毒成功才会养你,陈二狗还不配。”
说着,她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