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个小时之后。
iata长白山机场的跑道上,两架民用小型飞机正在做地面整备工作。
与此同时,叶北一行人与苏星彩、管子阳、铁璎珞三位原天枢干员完成了汇合。
距机场二十公里左右的国际度假区中。
一行七人,在森林公园中心的商业街头,坐在肯德基临街的小桌前,准备稍事休息,等待飞机完成加油整备工作,即可出发。
玲希和璎珞趴在餐桌上睡觉,冬日的夕阳薄暮晒在人身上,令人有种懒洋洋的感觉。
狐狸、穷奇、大黑犬、小犀牛还有煤球和牛奶蛇这批动物则是蹲在快餐店招牌下的背阴处,皆是一言不发,打着困倦的哈欠。
等待的时间总是令人焦虑不安,
花圃的小道上,垒石花纹的房柱旁,一盏盏路灯已经提前亮了起来。
一颗红彤彤的火球即将沉入远方的雪峰,将滑雪服务中心的招牌映得通红。
桌上的文件摆得整整齐齐,不时让风卷起一角,杂乱的物料文件说明和国际安防审核标准,都在诉说着星辰的难处。
此次北朝鲜一行,不能携带任何热源弹道武器,甚至超过四十厘米长的管制刀具都不行。
“喂,卖茶的。”苏星彩率先打破了沉默:“把你的录音机给我。”
叶北左看右看,最后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是在叫我?”
星彩姐姐微微歪着脑袋,身上的冲锋衣单薄简便,看起来完全防不了寒,但她的眼睛里一直都有火焰和高温。
“还有磁带。”
“唔……”叶北应了,从行囊中掏出录音机和一沓磁带盒,就这么零零散散地一样样丢了过去。
苏星彩逐一接得稳稳当当,是个手法眼力非常精准的战士。
看清磁带盒上的各个乐队时,星彩的表情精彩极了。
从土摇到丧乐,从摇滚到民谣。
叶先生的品味可谓千奇百怪。
星彩饶有兴致地多看了一眼叶北。
“有趣的男人……”
一旁肯德基招牌下的狐仙娘娘睁开了一只假寐的眼睛,警觉地盯着苏星彩,发觉没什么好奇怪的,不一会又闭上了眼睛。
五哥好奇,遂问:“干啥呢?”
“我感觉不舒服,有种被人盯住的意思。”管子阳小哥哥提示道:“在某处,有一双眼睛正在看着咱们,这两个小姑娘一直很疲劳,也是因为一直处在被窥视的状态下,精神力消耗得很快,身体做出了自我保护的行为,才会补眠睡觉。”
苏星彩从磁带中挑挑拣拣,选了一盒她喜欢的,塞进录音机的卡盒里。
咔——
盒盖的声音干脆利落,苏星彩比着小拇指,温柔地戳着两个小丫头的脊梁骨。
“我要给她俩提提神,女人的睡姿就这么暴露在敌人眼里可不行。”
叶北听这两位同僚话里的意思——有人在暗中监视自己?
他四顾远望,整个度假区商业广场的稀疏的人群在街上来来往往,身边快餐店的食客也不多,每个人看起来都很正常,没什么特别的,也有不少外国游客。
远处的小钟楼上,时钟刚转过下午四点。
有只灰色的大鸟停在拱形木顶上,不一会被照相机的闪光灯给吓走了。
“老婆?”叶北喊道,要寻求狐仙娘娘的帮助。
狐仙娘娘以犬科动物的敏锐嗅觉,搜寻着空气中的异味。
“我没闻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叶北又问:“主子?”
喊了一声,没反应。
“主子?主子在吗?主子?”
叶北回头看去,穷奇抱着俩全家桶,一爪子一块脆皮鸡,嘴里留着半截奥尔良腿的小碎骨,嚼得都快不省猫事了。
煤球和阿西在一旁巴巴的看着,也不知道说这凶兽什么好。
阿穷嘬了一口可乐,打了个超长的饱嗝,眼神迷离,已经处于半断电状态。
一旁的奶油蛇倒是看上去可怜兮兮的,尾巴不安地敲打着砖石台阶,嘴里嘟囔着。
“为啥叫我来跑这差使呀……真是见了鬼了,我活不长啦,柳家祖宗……我活不长啦,兄弟姐妹呀。我还是条处蛇,还没传宗接代呐……”
叶仙人捂着脸,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快餐店的客人们也听不清这些野物的话语声,没引起不必要的骚乱。
只是快餐店里靠窗的位置,坐着一个皮肤黝黑的光头男子。
——他对这群野生动物多看了几眼。
叶仙人和苏星辰不约而同开始对这位客人留心起意。
两人以极快的语速,用匪夷所思的默契在高速交流。
苏星辰:“脸上爆痘,黑眼圈很深,气色不好,有水土不服的症状,不是本地人,外貌上看属有色人种,纯种黑人。”
叶北:“他穿着dior品牌的衣服和银饰,饰品是女士专区,衬衫上的刺绣是定制款,浑身都是奢侈品。非常有钱。”
苏星辰:“右手无名指有一处晒痕,他结婚了。脚脖子上也有晒痕,应该在阳光直射的环境中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
叶北:“他的桌上有个铁盒子,从溶液剂量和玻璃储藏的标志来看,是电子烟。他不是从主要外籍人口密集的大城市飞来,至少不是深圳香港,这些地方禁止电子烟。他的手机屏幕磨损很严重,已经很久没换了。是便宜货,如果不是念旧,那一定是一台别有用心有特殊含义的通讯工具。”
苏星辰:“小背包里放着笔记本电脑,外边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