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婆——别称黄母,即黄道婆。
是元代女纺织技术革新家。
清代有诗词记。
《乌泾夜寻黄母祠故址诗》
“吉贝蛮方物,今栽此地多。职方资赤子,取法自黄婆。”
……
……
新娘子已经请出来了。
那么……
现在怎么办?
别看红涛老哥哥是开心呐。
茶茶子让这fā qíng的津门大猴锢住了脖子,差些原地去世。
他好不容易从涛涛子怀里把脑袋给“拔”出来,瞅着这家伙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高兴得忘乎所以,索性一头冷水先浇下去。
茶茶子:“你傻呀?就几张照片儿乐呵个啥?”
涛涛子刚想开口解释:“不是……”
“不是,你为什么要说不是啊?”茶茶子打断道。
涛涛子抓耳挠腮,一时气短,脖子都红了。
穷奇看个热闹,在一旁嚼着碎嘴。
“还真是只猴儿。”
待涛涛子冷静下来,酒劲去了大半。
见其人眼神笃定,有三分大家风范,同叶北问道:“茶茶子先生,阿柯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我这人没文化,没念过啥书,给我说道说道呗?到底啥情况呀?”
叶北同样报以正儿八经的语调,泰然自若道:“和你说的一样呀,活在梦里。”
涛涛子问:“她是人是鬼?”
“是神。”叶北答:“有衣半神。”
黄母于元清时代受礼承香入祠得道,主管纺织之事。
孟南柯此人能入祠领神衣,定然和孟氏家族的造衣纺织产业脱不了干系。
等叶北为涛涛子解释清其中明细,又将正神野神民信神与凡身化神等等分类和神职说清时。
涛涛子听得一头雾水半懂不懂的。
只晓得自己的女人不知什么原因,正值二十二岁的芳华之年,突然就变成了梦里的一缕魅影幻象。
这种气谁受得了?
“你是几个意思?”涛涛子又问:“难道我和她相见只能在梦里了?她是成神仙了,可我还是个人呀?!”
叶北:“你这情况不和牛郎一样嘛?”
白红涛骂道:“哪儿一样了?牛郎一年好歹还能见一次呐,搁我这儿就只能改个道号叫梦遗真人?还有没有婚后生活和婚后性生活了?你要不和我说清楚,我一口八二年浓痰啐死你哟!”
叶北指正道:“如今孟南柯的状态,很可能和她的家人有关。”
白红涛问:“你的意思……是孟家人逼南柯去祠堂里领牌位?要她不当人?”
叶北连忙解释道:“我可没这么说,也没有平白无故污人清白的意思……但是……”
虽然叶北没直接点明其中的细节与联系。
但事实就是如此。
先有白家上一辈毁婚在先,本是指腹割衿为信,割衿便是指割下汉服的交领,防止双方失信于人——是以衣为礼的重要仪式。
白家毁了衣礼,孟家又以衣为家族产业,自然是极为看重割衿礼中的礼祭人,也就是孟南柯本人。
换位思考一下。
孟南柯自小便有指腹婚的使命,又是在富贵世家中的次女,地位能有多高?
如果家主为了求纺织之神的庇佑,说不定真的会牺牲这个女儿,送进黄母的祠堂也不足为奇。
此时此刻。
涛涛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他脱下了体面的西装外套,解开了领带,重新披上那身墨绿色的大衣,提上铁葫芦。
听白红涛说:“茶茶子,走。”
叶北问:“去哪儿?”
“孟家铺子。”白红涛比划着拳头:“把孟老头儿拉出来,削他丫的!”
……
……
孟家家宅位于太平镇南侧,沿南大港的金水海湾处。
沿海有三处农庄厂房,分别负责棉纺、皮革和布料的生产加工。
当白红涛带着叶北一行人找上门时,隔着大铁门,迎接他们的是凶悍的护院野兽。
如一禅师拦住了哥几个,穷奇也是一样,眼皮跳了几下。
如一提示道:“小心,恐有埋伏。”
穷奇抱着双手,仔细观察着铁门里的动静。
“不对劲哦,这几条的土兽的味道很奇怪。”
铁门栏杆后边,七八条黄皮幼兽来回踱步,像是通了人性,吻颚中冒出示威的低吼,又被穷奇的凶兽威压所慑,不敢大声叫唤,眼睛瞅着白红涛时吐露凶光,看穷奇却有谄媚之意。
如此聪明的护院畜生,还晓得保命要紧。
叶北喃喃道:“这是黄鼠狼啊……”
常说北方请野仙保家护院,有胡、黄、白、柳、灰五仙家兵。
说的是修行有方的狐狸、黄鼬、刺猬、蛇、老鼠。
穷奇受不了黄鼬身上臭腺的味道,离得远了。
叶北替白红涛按下了访客铃,不一会,从传达室中钻出来个贼眉鼠眼的小矮子,隔着铁网和访客打着招呼。
“客人是为何而来呐?”
白红涛:“孟南柯。”
小矮子略有迟疑,打量着白红涛这一身扮相,倒抽一口凉气。
“嘶……是白家少爷,玉堂小弟?”
白红涛:“认得就好。”
小矮子沉思不语,轻轻敲着额头,在犯难。
白红涛:“开门,我要见你家老爷。”
叶北在一旁煽风点火。
“劝你善良,这位老哥哥是胶东银剑小霸王,又叫津门吴彦祖,整个东三省的妖怪出来遛弯都得找他批字放风。”
白红涛:“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