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这便是【悔】灾恶灵的能力,超出凡人的认知,在踏入它们的领土时,一条命已经去了大半。
叶北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
他复活时,眼神完全变了样。
“想和你好好说说话,谈谈心……好歹我也算半个文艺青年,结果你只会文人相轻。那么……你这个秀才,要遇上我这个兵,不知道你有没有钱,来买我的命!”
叶北掏出了武寰石,灵境再度降临。
主室大门打开时,可以清晰地看见,事主头顶悬着三炷供香,它们不知何故,被红绳倒吊在房梁上。
男子一声冷哼,像是见到了硬点子,发现又是这古怪的除灵师在作祟。
这个文人,要好好会会叶北。
“你来我宅邸,是为何故?”
叶北轻轻掂着板砖。
“我叫叶北,是个除灵师,你就是欧阳莲吧?”
男子点点头,从老爷椅上站起,算是对敌人的尊敬。
男人的身后,有一张供台,供着文曲星的神官像。
叶北:“需要心理辅导课程吗?老哥?只收你一万八哦!”
男子一挥手:“老婆,送客。”
话音未落,从厢房中飞来一把花扇!
它打着旋,扇叶散射出七支钢芯扇骨,透出摄人心魄的寒光!
听乒乓澈响,叶北用板砖挡下数根钢刃暗器,又听这男女合击的动静……
胡琴再动。
叶先生脑后生风,与此同时,一枚枚利刃像是受到主人的呼唤,倒飞而来!
他滚成了圆,身前落下一张扇料破布,六枚铁刃失了准头,钉在门柱的毛笔杆上!
还有一枚……握在叶北手中。
噗——
叶北手中有血,舌头刚长出翠芽,便叫他生生割断!
“哈……”
欧阳莲脸色剧变!他没想到这除灵师会如此果断,连舌头都不要了!!
两手拨弄着试卷胡琴,拆开卷宗,一道道血字大题展露于身前!
叶北这个没文化的铁憨憨,已经冲到了这鬼怪面前!
手里的武寰大砖从上至下,将这鬼怪连带胡琴一同拍进了二次元!
“——不要害我爹!”
偏厅中冲出一位十七八岁的小姑娘。
她神色惊慌,手里拿着一支笔,指着叶北后脊。
“放开我爹!”
叶北的舌头还没长回来呢,哪里顾得上答话。
他将武寰高高举起!想要接着对手下害命恶灵施以磔刑!
砰——
笔中墨水好似子弹,pēn_shè出鲜红的焰光,这哪里是笔?分明是枪!
灵衣救了叶北一命……他后心中弹,有一个焦黑的弹坑,并无大碍。
叶北抓起身下这只鬼物,看欧阳莲的脑袋已经成了纸片,若是他再用武寰多砸上两下,估计这家伙会完全蜕变成纸片人。
“有话好好说……”叶北正儿八经地说道,“上来就动手,你们这家子的待客之道文人风骨,都是白学了?”
他手中,欧阳莲有气无力,已经被武寰打掉了大半的鬼身。
院落中,母女俩咬牙切齿,恨不得将这阴阳师剥皮拆骨。
母女大声喊道。
“放开我爸爸!”
“把我老公放下!”
叶北神色冷峻,将纸片人提到耳旁,“我拒绝……”
女儿怒道:“凭什么呀!你这个大坏蛋!”
“求求你了……把老公还给我……”欧阳莲的妻子反而开始示弱,央求叶北饶了他们一家三口。
这位母亲一步步往前走来,双手互扣,苦口婆心地劝着。
“求求你了,放过我们吧……我们是无辜的,我们没有做错任何事……”
叶北将欧阳莲的纸片脑袋按在地上,举起武寰。
“你再往前走一步,我就立马送他上路。”
女人呆在原地,不敢往前一步。
叶北又问:“你的扇子呢?你的杀人利器呢?它在什么地方?是不是只要我松开这只纸片人,你就会毫无忌惮地把我切成碎片?还有那边那个小家伙……你手里的笔,也能杀人!”
被点破心思的欧阳之妻面露凶光,深深皱着眉头,一步步退后。
女儿说:“喂!除灵师……”
母亲说:“你想要什么?”
叶北望着门外,煤球和闺女都不敢进来。
他说:“我要你们的故事,要记录你们的死因,如果可以,我想超度你们,顺便收点钱。”
欧阳莲的脑袋刚充了点气,口中吐出一句。
“别告诉他!别说!不能说!”
立马又叫叶北一砖拍扁!
“看来还不能说哦?说出来丢你们读书人的脸哦?”叶北嬉笑道:“那该怎么办呢?”
他咬破了右手拇指,用血在欧阳莲的身上写着字。
孟婆汤的超凡超度效果之下,这头恶鬼正用纸片人的脑袋发出尖锐刺耳的惨嚎。
叶北写出了【文人】二字。
“我说!我说……我……”女儿看不下去,她眼中有泪,歇斯底里地挥着笔杆,在门外甩出一把把带血的墨。
“我想……我……我想考个好学校,爸爸是做题的老师,他把题都告诉了我……”
这幢老屋,是书香门第,规规矩矩左右对称的设计。
母亲则是眼中有怨,如血朱唇轻启。
“他教了大半辈子的书……就做了这么一件错事,每个月的工资还不够买衡阴市一平方米的商品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