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禄早年可是担任过京师现步师统领、兵部尚书,那也是知兵的人,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还想着从关外依克唐阿那边调人,等人来了,黄花菜都凉了……再说了,关外那些个军汉也未必派的上用处!那都是些骑马的汉子,难道在beijing城里骑马冲锋?
不过,这和硕豫亲王格的面子他可不能拂了,王爷虽然草包,不过王爷可是顶着爱新觉罗名头呢,那玩意在旗人眼里还真是块好招牌,他立刻露出一副恭顺的模样,笑着捧道:“王爷高见,依克唐阿乃是我们满人中的猛虎,确实可以联络他,不过咱们这边的计划那还的尽快了实施,否则让翁同龢、李中堂、秦铠这帮子曹cao把持了朝政,咱们满人可就有得苦了!”
豫亲王格一听,这荣禄倒是分析的十分到位,现在头号目标自然是要对付这帮子如同造反的汉人官员,他点点头,指着当中端坐的一个身板厚实、个头不算高的汉子,“荣禄啊,那这事情就劳你多费心了,这是我王府的戈什蒙诺,跟着你一起做大事,这边的汉子,你要用的尽管带去!”
荣禄手头倒也正缺人手,见格肯调人自己差遣,那自然是大好,立刻拱手道:“王爷,这可是太好了,上回你给的银子,我已经通过洋人那边买入新式步枪了,后天就能拿到手了……看什么时候能够弄到消息?”
豫亲王格挠了挠头,“荣禄,你要的消息我倒是已经有了,后天,湖广总督张之洞和两江总督刘坤一就能抵达顺义码头……”
说道这消息,两人凑得愈加的亲近,而说话的声音也是越来越小!而下边那些八旗子弟则凑在一起一边吃着王府的点心一边聊的上劲,先是怒骂这些胆大包天的汉族大员,骂了一阵不过瘾。开始又痛骂内讧的措乐铎、纳同之流的无能,闹哄哄的。
足足闹腾了两个时辰,荣禄这才起身告辞,临行之时。豫亲王拿出一个布包,“荣禄,此番可辛苦你了,那些满人的忠勇之士,你可不能亏待了他们,这些你拿着效用,有缺额的尽管来报给我。咱们这些觉罗的子孙总不能坐视这江山让这帮曹cao给败了去!”
荣禄一脸的忠心模样,结果布包塞进怀里,又给恭恭敬敬的行了个大礼,也没多说,转身带着挑选好的手下从后门分散而出。
看着荣禄走后,豫亲王招招手,戈什带进来一人,他yin沉着脸从桌案后面拿出来几个事物这个黑瘦个子旗人。“毓广,这是你大哥毓腾的遗物,我费了好大力气才拿到的。还有一千两的抚恤,我看你们家生计也困难,先拿去救急!”
下面那个汉子一脸感激涕霖的模样,砰砰砰的猛磕头,“王爷,对奴才恩同再造,请王爷替奴才做主,一定要把帮子造反的汉人杀光!”
豫亲王格对于自己笼络的手段显然十分满意,这才换了一副和气面孔,“毓广。你也是骁骑营的佐领,手下应该有些可靠人手吧!”
“王爷,骁骑营的都散了,十几个可靠的弟兄还是能找得到的!”这毓广可远不如他哥哥毓腾那般能耐,不过拿了豫亲王的银子,这胆气也壮了几分。立刻满口应下。
“那好,找五个可靠机灵的汉子,帮我去送一趟信,若是ri后事情成了,当记你一大功……另外,你多联络下骁骑营的旧人,愿意跟着你做事的,事成后我至少都保他个佐领!”
那汉子听了之后一脸的兴奋,立刻接过密信打千出去了!
相比豫亲王府的热闹情形,早些时候还是炙手可热的大人物庆郡王奕劻的府邸确实异常的冷清,而府邸内,奕劻正在坐在书房内发呆,他的发迹可谓是奇峰迭起,原只是内廷小小的御前大臣,不过仗着头脑活络,倒也颇得慈禧赏识,恭亲王奕訢把持朝政的时候,他只是个二等的镇国将军,也就是在那一场对法国人的战事之后,他忽然间就飞黄腾达了,一路爬上了总理大臣的宝座。
而坐上位之后,那风光可是无限,这左右手捞金都来不及,这ri子过的还不是一般的红火,镇国将军的爵位也一路成了庆郡王,那可离着亲王也就一步之遥了……只是,忽然间这beijing城的局面的变了天,更让他想不到的是,让这beijing城变天,竟然是一直跟自己关系密切的那个两广总督秦铠。
这下子,他可是十分的懊悔,能让这位爱财如命的郡王懊悔的只会是一样东西,那就是银子了,当然,他不是懊悔当初少收了秦大总督的银子,事实上,短短几年间,他从秦铠手里拿到的各种名目的敬仪不少于一百万两,当然,投桃报李,他也没替南洋体系少出力。
现在他懊悔的是,千不该万不该把其中的一大笔银子都存进了南洋银行在beijing的设的钱庄,原他那是听了潘博盛的劝,说是可以通过南洋银行购买收益不错的铁路股票,现在倒好了,这一大笔银子眼看都可能打了水漂……这对于视财如命的他,可是无法忍受的状况。
当然,了这银子的事情,他还是让管家给潘博盛捎去了信,只是一直都没有消息,想到这里,他也忍不住问候了一番潘大公子,结果,发呆了片刻之后,门外有人来禀告,“王爷,外面潘大公子来拜会了!”
听到这消息,奕劻顿时跟中箭的兔子似的跳了起来,来回在屋子里走了两圈,也没揣摩出这潘博盛的来意,他想了想,正想让手下去请潘博盛进来,不过立刻又改了主意,决定亲自到内门迎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