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想起中秋节那天,八点不到林汀就打来电话。听声音,正去上课的路上。
他温柔地问:“三丁,想我了?”
“嗯。”女友总是这么直接可爱,好像还开着免提:“今天中秋,你能来吗?”
“有点忙。你看,要不元旦我过来?”想到高铁票和旅馆费用,只得找个理由搪塞。
“……不能这么说,张三对我可好了。在学校时,每天给我送早餐呢……”张三听到了林汀与闺蜜讲话的声音。大概是闺蜜说了张三不体贴之类的话。
这小妮子,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小虚荣。八成是在闺蜜面前吹嘘:自己工作很好,人也体贴之类。
“没事,就元旦吧。”林汀接着对话筒说道,“那你能将我的购物车清空吗?”
“呃……”张三昨晚刚看过,除了一块小碎花丝巾,其他的加起来要好几千。哪有能力点下“结算”按钮?
“你看,我家张三答应了。”林汀大声地对闺蜜说道,然后对着话筒,“元旦见,嗯哪。”电话挂断了。
刚才张三看得分明,除了小碎花丝巾,其它东西,她在早上七点已经结算。就是说,她开口时,只剩58元的小丝巾,等着自己拿出男友力,在闺蜜面前长脸。
她的小虚荣,是为了给谁?!
张三的酸痛如潮。岔开左手五指,抓住刘海不放。
高铁停下,喧闹的人声出现,他关了手机,突然有些舍不得扔在这里。如果能看到她,再翻看信息,这刺激是不是更烈?
张三定下心神,留心外面的走路声,确认没有一品红的高跟鞋动静,在人员逐渐稀疏的当口,飞快地开门跑了下去。
要去见她!哪怕她不再理睬,也甘愿。他知道,林汀在一周前下单小碎花丝巾,心里对自己有多绝望。
学校的方位他清楚,开学时送过她。现在身无分文的自己,只能靠跑步。
车站外人来人往,或富有、或贫穷,但都是自由的人。
张三来不及感慨,就看到两位年轻人,飞跳着过来。身上穿着连体秋衣裤,亚麻色。
原色才是炫耀。
“这对傻子,每天都来车站广场,跟猴子似的瞎蹦跶,就怕人家不知道他们买了极行靴和缕甲。”附近的保安看着跳起来三米多高,在半空中嘚瑟的年轻人,愤愤地说道:“败家子!”
高科技产品的推出,都是在有人得意炫耀、有人心怀不满中轰动。但对于张三来说是好事,在这等二货的表演下,自己急速飞奔,估计也就背后被人指点咒骂而已。
想到这里,他不再隐藏实力,灵活地穿梭在人群中。
“张三,站住!”被大头发现了,那厮放开嗓子的吼声,居然像张飞。
怎么被他们发现自己下车的?张三扭头看去,一颗铮亮的脑袋,正好看到他拍了下脑壳。边上是一身黑色皮衣皮裤的长发美女。
还看到两人展开身法追来,也像穿了极行靴一般。
那两个炫耀的夯货,看到一品红的身材和美貌,吹着口哨调转方向兜过来。
好样的夯货!张三转身躲进一家商场。
“嘿,美女,你怎么定制了高跟的极行靴?”他们直接无视大头,拦在两人前面,嬉皮笑脸地问,“习惯吗?”
“对呀,美女,你的缕甲画成黑色皮衣,很个性。能不能把我的也画一下?家里有颜料,跟我去,费用你定。”
这俩夯货,当街调戏一品红,真不知死字怎么写了。
“滚!不走老子揍你。”大头看了看围观的人群,烦躁地喊道。
“怕你呀!长得像坨什么似的,在美女边上太煞风景。”他们有缕甲,电线杆都不怕,觉得这世上还没有能打痛他们的拳头。根本不在乎大头,何况,怎能在美女面前认怂?
“辣鸡,人渣。”一品红骂了一句,拿出手机。显示的是地图界面,在自己位置不远,有一个红点停在那里一动不动。
“听到没,光头佬,美女嫌弃你呢,还不滚。”夯货继续嘚瑟。
“打。”一品红看到张三的位置没动,嫌弃地看向二货们,轻声吐出一个字。
大头一步向前,“嘿嘿”一声,双手各抓住一人,“嘭”一声,当铜锣敲在一起。
商场里,好些人涌出来,拿起手机开始拍摄。
“这俩傻子,今天终于遇到对手了。”
“打残他们,然后打人的也进局子,有钱了不起呀……”
“真以为有了极行靴,可以扰乱公共秩序了……”
张三没想到极行靴在大家眼中,已经成为扰民的工具。赵聪所期待的改变城市格局,居然是这个反应,不知他知道后会是什么感觉?
不过,他没犹豫,趁机向林汀的学校跑去。
两位夯货的凄惨叫声传来:“……你们完了,知道我是谁吗?我爸是……”
“管你老爸是谁?没看到老子光头吗,我是坏蛋会鸟谁?”大头的话语中带着一股狠劲,“特么的,长这么浓密头发,也会是流/氓……”
“嘭……”
“啊……”
人群向那里涌去。
张三如同贴地飞行,极速奔跑在钢筋水泥的丛林中,像一匹逃命的孤狼。
……
神秘之地。
探哥没在院子的摇椅上。
院子内某个房间,防护之严远远超过铜墙铁壁。正中间的大桌上,摆放着三个透明圆球。里面似乎是液体,不断有细细的气泡,在圆球内无规律地游动。
探哥此时慵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