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转转,爱情不过如此。”
沈之涵和温以安订婚那天,过去的其实不止沈振。
林澈也去了,沈之涵并不知道,那个站在她婚房的后花园里,端着酒杯的中国男人正在她昔日的爱人,她挽着温以安的手去给长辈们敬酒,在林澈身边擦肩而过时,都没有定眼好好看一下。
但是温以安看见了。
温以安早就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他对之涵的喜欢,是很有分寸、恰到好处的爱,能够为了她放弃所有,也能够成全她不属于自己的幸福,他对之涵的爱绝对不输林澈,只不过爱情向来还是倾向于两情相悦的恋人。
圣诞节即将到来之际,沈之涵带豆沙包去商场为家人买礼物,那天纽约迎来了初雪。之涵出门时心里很开心,总有种说不清的预感,特点涂了自己最近尤为偏爱的枫叶色口红,拎着新买的手提包左甩甩右甩甩。
豆沙包叫她妈咪,这是当初温家人撮合沈之涵和温以安时,温太太让豆沙包叫的。
她跟在沈之涵身后,叫道:“妈咪啊!包包你不要的话可以给我嘛!带子都快甩断了,你当心扭着自己的腰!”
沈之涵回头瞪了她一眼,警告她不许在大街上随便管自己叫妈,毕竟自己还能装一装少女……
买完礼物,沈之涵大发善心,领着豆沙包去超市里买零食。
豆沙包欢快地跑去冷冻柜拿冰淇淋,沈之涵推着购物车慢悠悠地在后面跟着。
因为圣诞节,超市里非常热闹,沈之涵挤进巧克力专区,伸手够最上面的一盒歌帝梵时,一直跟在她身后的那个男人终于出现了。
林澈帮她把巧克力拿了下来,沈之涵回过头去,微微抬起头,林澈距离她二十厘米远,伸手拿巧克力的手臂举上去,刚好把她桎梏在货架的角落里。
林澈看着沈之涵,真的是好久不见了,可是他的姑娘,却一点儿都没变,还是和十八岁一样的好看,少了病痛的烦恼,她现在看上去非常有活力。
“好久不见了沈之涵,”林澈笑了起来,之涵抬起头一直看他,他缓缓地说道:“我有机会请你喝杯奶茶吗?”
之涵莞尔,想必这个人一定跟着自己很久了,一路上她总感觉有人在跟踪自己,居然还真的是他,他赶在自己二十六岁之前,过来了。
之涵抬起左手捋了捋头发,摇了摇头表示拒绝,“iingforme.”心里想着的却是——大老远地赶过来,就请喝一杯奶茶啊真是小气。
林澈噙着笑意低下头去,刚好看见之涵垂落的睫毛扑闪扑闪的,“英语发音有进步嘛!”
这时候豆沙包抱着一桶哈根达斯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大叫:“沈团子,我挑好了。”
林澈见状移了下位置,从之涵面前走到之涵身边。
沈之涵很生,“没大没小,我是你妈啊!”
“……”小孩子着实冤枉,出门的时候还因为叫妈被骂了一顿,现在又因为不叫妈被骂,“你到底怎么了沈团……”
“闭嘴!”之涵的面子挂不住了。
林澈在一旁搂住沈之涵,低头温柔地教育道:“好了,不要对小朋友凶巴巴的,不是咱亲生的不能这样。那么,我可以请你们两位喝奶茶吗?”
豆沙包在一旁盯着这个男人对沈之涵动手动脚,一脸惶恐。
沈之涵推开林澈,径时,说了句:“闺女,咱们回家。”
豆沙包连忙跟上。林澈也跟上,给她们拎东西。
沈之涵走在前面,一遍一遍地笑着,突然流下了泪水,一发不可收拾。
豆沙包问:“你怎么哭了?”有了之前两次的教训,这次她没有加称呼。
林澈闻言,在后面说道:“她看见自己最爱的人终于来找她了,心里太高兴,这叫喜极而泣。你记住这个成语。”
“喜极而泣?”豆沙包重复了下,她还很小,理解不了这个成语的意思。
沈之涵没有生气,她转过头,隔着三米的距离,在大街上和林澈对视着,哭红了双眼,突然又笑了起来,又哭又笑,像个疯子。
之涵,你一定不会明白,我有多么喜欢你现在的样子,所有的喜怒哀乐都和我息息相关,我知道你还在爱我,也知道你不喜欢我的自作主张,但今日见到你安然无恙地好好活着,我感到开心,所有的分离、不舍、牵肠挂肚,对我来说已经全部值得。
这样的爱和喜欢,对他们彼此来说,一生只有一次,林澈爱着之涵,之涵也很爱他。
他们都很清楚,这才是爱情该有的样子,这样的情感是非常清晰的,即便他们有很多不一样的兴趣爱好,也会发生冲突,但对于彼此的爱,这一直是坚信不疑的事情。
林澈缓缓地走向之涵,拥她入怀,“对不起之涵,我还是很爱你,这么多年过去,我对你的始终停留在你十八岁那年,有增无减。一见钟情这样的戏码太难发生了,但在你身上,我确确实实见证了。我食言了,没办法不见到你,你愿意再嫁给我一次吗?”
“你……为什么现在才过来?你和之英一个月前就公开分手了……”
“因为要赶在你二十六岁之前重新认识你,而我又得为重新遇见真爱做好所有的准备。”林澈的琥珀色瞳孔里满是光彩,沈之涵抬头看过去,那是自己的影子在里面啊!
过去这些年来,温以安非常了解沈之涵,林澈也是。要说最不了解沈之涵的人,那一定就是她自己。
林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