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以安丢掉了烟头,他也抱住我,问:“怎么?你同情我?”
“不是。”我摇头,“像大家说的那样,我其实一直都很爱你,只有自己没发现而已。但当我知道你难过时,我也会好难过好难过。当我遭遇危险时,我第一个想到的是你,当我心情沮丧时,我只想和你说说话……”
“谢谢你。”温以安笑了起来,低头吻了我的眼睛。
我们像是一对真正的情侣一般,站在纽约的街头,拥抱亲吻。
然后温以安补充:“谢谢你团子,谢谢你给我的这个谎言,我很喜欢,虽然我还是能看出是你在撒谎。但这么多年来,我对你的爱又何尝是一点回报都没有?你会为我而难过、遭遇危险时会想到我、心情沮丧时要和我说话,这些都证明了,我在你心里留下的痕迹是别人替代不了的,包括林澈。这一点,我非常开心。但是,我不想看见我爱的姑娘委屈了自己,你真正的爱情不属于我。”
“你为什么那么清楚?”
“你也会的。时间会告诉你真相,团子,你要等。”
不,其实我并不想等了,即便我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情。
……
我看见中国内地的新闻,上面种种推断说林澈先生和程之英小姐的婚姻名存实亡,为此当事人和经纪公司多次出来辟谣。
也看见报纸上曝光了何如静、沈振和林澈、程之英的复杂关系,沈振和何如静接受记者采访时,坦然了很多,称自己过去太在乎名誉,对儿女太过苛刻。
记者问起沈振,他那个神秘的小女儿的去处时,沈振说:“之涵的生活很平静,她不喜欢被公众打扰。”
而我们已经没有了联系,我换了电话也改了名字。
我找到了一份自己非常满意的工作,每天的生活无拘无束,最喜欢的事情是和豆沙包还有emily的孩子们玩耍,他们都是非常可爱善良的小朋友,他们也喜欢我,因为我做的中餐很对他们的胃口。
闲暇之余我写写稿子,不知道你记不记得,原先总有一个人说我脑洞很大,既不是当演员的料也不适合做导演,他说我应该去做编剧,承蒙贵言,如今我就是个悠闲自在的编剧。
虽然写出来的东西没多少人欣赏,可我是个离了婚的富婆,我要做的事情就是让自己和身边的人快乐起来,快乐就好。
豆沙包和emily的儿子们总要我把他们写进剧本,我表示嫌弃的不得了,我才不要写这些小屁孩。
温叔叔慢慢地觉得,温以安不是那么无药可救,还算聪慧,悟性也高,开始试着把公司里面的重要工作给他处理,而温以安也还算争气,他跟我吹牛,说自己完全是被飞行耽误的企业家……
江俞和宋希常常过来纽约看豆沙包,我告诉豆沙包真相,说江俞是她爸爸。叮嘱她下次江俞叔叔来看她时,记得叫爸爸,不能再叫叔叔了,这小孩子坏得很,亏得我还夸她很好很善良,骗我给她买了好多冰淇淋才答应下来。
之后江俞再来时,豆沙包抱住他叫爸爸,江俞哭了,我看见他掉下了眼泪,他非要装作没有,他很开心。
如果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的话,我想我凭借着自己的自私,可能会生活的很快乐,我最爱的人都在我身边,并且他们看上去也非常快乐。
即将入冬的时候,我原本已经康复了的身体旧病复发,再次住进了医院。
那天受惊吓最深的人倒不是我,是温以安。
他清楚我的病情并不简单,住进医院后,我身上又开始长斑、脱发,时不时的疲劳昏倒,每次温以安都偷偷地把医生叫到外面谈我的病情,不愿意让我听见。
夏天做手术时,我身上留下的伤口早已愈合,伤疤也越来越浅。
我隐隐地感觉到自己离开了林澈的保护,可能这场劫难逃不过去了。
那天晚上温以安从医生的办公室回来后,坐在病房里久久没有说话。
我问他:“温以安,我得的病,不是溶血性贫血吧?”
温以安看着我,我平静地继续说:“你们当我傻啊?在腹腔髂窝处开了刀,却告诉我是切脾手术,真要是切脾手术,那段时间你为什么还会偷偷流泪?你说过的,直系亲属根本不能输血。但是,匹配度高的话,可以换肾,我换掉了一个肾,而那个肾,是程之英给我的。程之英给我的那个肾,就是林澈娶她的交易,所以林澈说,他最对不起的人不是我,是程之英。”
温以安不可思议,看向我的眼神像是不认识我一般,我早说过了,我可是戏精级别的演员,纵使他再了解我,演技这个东西,也是能爆发出潜质的嘛!
“团子……你怎么会知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