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请你放开她。”颜时笑得泰然自若,口吻平缓,却又毋庸反驳。
让他放开秦以莱?
涼凛毅暗自冷笑,目光凌冽地往颜时身上看去,语气如寒冰一凝:“这恐怕,不归你管!”
“我只不过是路见不平。”
颜时上前一步,唇角含了一丝不屑的笑意,“她是我们公司的人,现在喝醉了,而你又要带她走,鬼知道你会不会做点什么图谋不轨qín_shòu不如的事情来?”
他脑海里刻意的构造出一副不可描述的画面,咂舌道:“啧啧啧,我可不忍心这么个大美女就这么给糟蹋。”
“我没你想的那么龌龊!”
涼凛毅瞪着满眼讥诮的颜时,手已经渐渐收拢作一个拳头,忽然又发出一声轻屑的讽笑:“恐怕是有些人自己思想不健康吧?”
“龌龊的人可不会把龌龊两个字写脸上,”颜时耸了耸肩,脸上写满了无线的轻松。
又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带出一抹别样的邪笑,“什么健康不健康的,天下的乌鸦一般黑,你我都是男人。”
“颜时你胡说八道什么,凛毅他只是我认识了很多年的一个朋友。”
秦以莱甩下了涼凛毅紧握的手,扶着昏昏沉沉的头,走到了颜时跟前,把他推了一把。
被推了个趔趄,颜时站稳了身体,震惊的看着秦以莱的醉眼朦胧,又把视线定格到了涼凛毅身上,冷哼道:“朋友又怎样,这年头杀熟的人多了去了!你敢说你对她没有一点儿非分之想?”
“我……”
没有两个字,涼凛毅没办法说出口,全部哽在了喉咙。
男人的诚实不在于一张嘴,而是实际的行动和隐藏在心中从未向多少人提及的话才最真诚。
这么多年,他都在不停的寻找这个像他的影子一样的女人,他无数次的在脑海里设想有她的未来。
每当从偷拍到了照片之中看到她和其他男人距离过于亲密,就会忍不住的嫉妒,妄图将她占为己有。
却无论如何都无法跨越这一步,颜时的话就如同是把他内心最空虚的一块给活生生的挖出。
“喂,你看我说什么来着?我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玩意儿!”颜时好笑的看着涼凛毅的反应,跟秦以莱调笑道。
颜时的一切所作所为并不是为了拔刀相助,用两个字来形容就是:闲的。
在这里碰到秦以莱也纯粹是机缘巧合。
很早他就注意到了她的存在,且悄悄的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直到看到涼凛毅的出现,他便有些实在坐不住了。
“你再说一遍!”涼凛毅冷冷的从嘴里蹦出一句冷冰,眼底蕴藏着温怒。
颜时脸上的笑意消散,化作嘴边的一丝冷不丁的轻笑,“我可以再说一遍,就是不知道涼总愿意听哪一句。”
四目相对的一瞬,火药味被勾兑得相当浓郁。
还时不时有人往他们这边看过来,分别投来各色各样的目光。
秦以莱感觉到异样的气氛,插进了两个男人的中间,冷冷抛下一句:“行了,素不相识有什么可吵的?”
说完,她便转头要走。
“以莱!”
涼凛毅拽住了她,“醉成这样了你还想要去哪儿?”
心头顿时火大,她不耐地想要甩开涼凛毅的手,可无奈被他拽的太紧,挣扎不开。
“去趟洗手间,你也要拦着?”
此话刚落,在秦以莱冰冷的瞳孔注视之下,涼凛毅还是放了手。
颜时则是勾唇一笑,扎进了混乱的舞池人流。
可许久之后,涼凛毅都不见秦以莱的身影再次出现。
此时的秦以莱已经从后门出了酒吧。
胃里的一阵翻江倒海,一股气流由喉咙直窜入口腔,顿觉恶心,她扶住马路边的电线杆呕吐。
“呕——”
吐出了喝进胃里的酒,喉咙处的火辣震痛,使脑子也瞬间清醒了不少。
正想起身,视线之中便出现了一只拿着一包纸巾的男人手。
“谢谢。”她接过了纸巾,取出一片擦了擦嘴角,转身坐到了花坛边。
男人也跟着坐下,故作深沉的长叹了口气,“一个女孩子独自泡酒吧喝成这样,也不怕被sè_láng占了便宜。”
是颜时。
他说话的语气从来都是这样风轻云淡,吊儿郎当,也正是因为这一点,秦以莱对他的印象更加的深刻。
“估计涼家那傻小子还在里边等着呢,看得出他还真挺在乎你的,可是你呢,偏偏一根筋的追着我哥,明知道他对送上门的女人没啥兴趣……”
颜时嘴里还在不停的念叨,秦以莱看着他侃侃而谈的表情,第一次露出了不带任何鄙夷的浅笑。
“知道吗,我真的好羡慕你。”
她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颜时征了征,“我?”
秦以莱脸上的笑容僵住,慢慢的退散,化作一声包罗万千的叹息,望了一眼颜时俊秀的侧脸,又把目光放眼到马路的对面。
“是啊,你有父母,还有一个照顾你的舅舅跟表哥。”
而她自己,母亲死去,连自己产下的孩子也被人夺走。
她清澈灵动的眼眸蒙上了一层愤恨的忧伤。
她突然冷冷的发笑,摇了摇头:“这人一喝多果然就容易矫情,没想到我居然会跟一个讨厌鬼坐在一起,看来我今天真是醉昏了头。”
听出她隐藏之下的情绪,颜时心下一坠,收敛住了往日里的嬉皮笑脸。
“可你不也是秦家的女儿吗?还是说你后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