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总来了,大家让让!”
这声音传来,人群中间分开,淮靳楠的身影从外踏入,径直走下台阶,将秦昕冉稳稳地双手横抱起身。
“爸爸,快救救妈咪,救救她!”
宝儿拽下他的衣角,慌乱得跳脚。
淮靳楠阴骛的冷眸只有冰冷和沉寂,他也没有理会淮小宝,抱着秦昕冉就往外走。
他与秦以莱擦肩而过,满怀厌恶的眸色清冷地从她身上扫过,压低喉咙,发出一声厉声低叱:“这一次,你欠我一个解释,我回来再找你算!”
“哥,其实这件事我刚才……”
颜时开口便要解释情况,却被淮靳楠冷冽的一声“你闭嘴!”给直接怼的颜时闭上了嘴巴。
冷冽的口吻不带一丝一毫的情感,虽然淮靳楠一向对她都凉薄以待,可偏偏在这一瞬间,心好像被他亲手插进一把锋利无比的冷剑。
刺痛感灌满全身,却不及宝儿最后在她根本就措不及防的那一刹那,带着深切的怨恨咬牙切齿抛下的一句:“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原谅你了!”
宝儿稚气的脸没了叫她小姨时的一丝纯真可爱,澄明的眸中夹杂着最为真实的恨意。
突然拉开的距离,无疑是给了秦以莱更沉痛的打击。
她眼眶泛起一阵酸涩,右手将自己的左臂狠掐了一把,以ròu_tǐ上的疼痛来克制住快要滚出眼眶的眼泪。
“真是没想到长得漂亮,心却比毒蛇还毒!现在的女人啊,可真是难搞。”
“见不得自己的姐妹过得好呗,女人嘛,难免嫉妒心重嘛。”
一声接一声冷嘲热讽的附和,秦以莱这时已经丧失了开口辩驳的能力,任由人指桑骂槐,朝她身上射冷箭。
一只温热有力的大手抚上了她的后背,轻轻拍了拍,“别怕。”
颜时冷峻的拧眉,将四周的人都一一地扫过一眼,沉冷的丢下一句:“热闹看完还不走,是想要我给你们点份餐,顺便买些瓜子,让你们坐在这里好好聊聊吗?!”
讨论声一瞬而默。
各个识趣地埋头离开,女人更有甚者,故意从秦以莱旁边狠狠撞过。
秦以莱不由冷笑,秦昕冉用了这么拙劣的谎言就骗到了所有人,把脏水完美地泼到了她的身上。
她现在看起来一定像个天大的笑话。
秦以莱甩下颜时放在自己背上的手,冷眼地望向他:“怎么样?你要是觉得好笑的话,那你就尽管笑吧。”
反正她现在最不缺的就是给她落井下石的人,而颜时恰巧就是她心目中认定会玩命向她身上砸石头的其中一个。
她等待着颜时的嘲弄。
可不料,颜时与她对视许久,只淡淡地说了一句:“我都看到了。”
秦以莱双臂环抱于胸前,脸上带了些许慵懒,冷冷一笑:“是不是看到,我姐姐被我亲自推下去啊?”
“那不是你做的含了信任和肯定,看秦以莱因为他的话有了些反应,便接着说道:“那时候我刚好从那边过来,听到你姐的声音就来看看,正好看到她推开你摔下了楼梯。”
“现在真相是什么还重要吗?”秦以莱眼底原本还蕴含的一丝希望很快便被冲散。
只要大部分的人相信,秦昕冉是她推下去的,那她就和这件事脱不了干系,哪怕颜时这个唯一的目击证人出来解释一切,也改变不了什么,反而更会让她落下浪荡的闲言碎语。
而颜时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秦昕冉看似温婉可人的外表之下,竟然会使出这样肮脏的手段来陷害别人。
分明这么多年来秦昕冉都伪装得很好,原来都只是表象。
“你明知你姐喜欢我哥,却偏偏要来插上一脚!这下可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吧?”
颜时真心替秦以莱感到不值得,世上的男人一抓一大把,姐妹俩非要选择在同一棵树上吊死,吊死之前,还要想方设法地把另一个抢着上吊的拉下马。
“女人吃醋起来也真可怕,从这么高的台阶上摔下去,也不怕断胳膊断腿,想想都觉得疼,这下回估计得跳楼了都。”他惯性地在一旁说起了风凉话。
秦以莱阴冷的勾了勾唇角,娴熟地从口袋里拿出了香烟,刚一点燃,就被颜时轻易地抢了过去,那在手指之间转了转,放在口中吸了一口。
“女士香烟的烟草都比较香,不过味道淡了点。”他唇角挑起一丝戏谑的玩味,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秦以莱实在没心思和他废话,便拿出烟盒,盒口往下一倒才发现已经空空如也,她抬眼看他,冷声问道:“你身上还有没有烟?”
“有。”颜时欣然地点了点头。
“麻烦给我一支。”秦以莱向颜时伸过了手去,颜时将手中点燃的烟头尾调转了个方向,直接塞到了她的手里,“喏,还有大半。”
看着这支烟,秦昕冉有些气恼地把烟拿在颜时面前扬了扬,““你耍我?”
颜时冷嗤一声,言语之中带着几分不屑:“姑奶奶,我戒烟都戒了两年了,你让我上哪儿给你找一支完整的去?你都这么大把岁数了,还学什么90非主流堕落少女?再说了……”
在他又要开口滔滔不绝之际,秦以莱已经掐灭了烟头,扔到了楼道角落的垃圾桶,径直往走廊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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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医院的途中,秦昕冉缓缓地睁眼,一个男人英俊完美的下颚线条呈现在眼前。
整个身体都被他身上的气息团团包围,心头升起了浓烈的暖意,让她忘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