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她大声惊叫,“救命,救命啊,不要,走开,走开!”
十几年前的那个夜晚,她至今记忆犹新,那个醉酒的身影,那个拿着酒瓶嚷嚷着要杀了她们母女的那个男人。
那个地狱魔头一般的父亲,那一地殷红的鲜血。
邮轮下,一个高大颀长的人影从邮轮下走来,手上撑着一把黑色雨伞,遮挡住了大半的脸。
衣服上的花花绿绿在几处灯光的照射之下还是能依稀分辨。
看到这蹲在路中央的秦昕冉,这个男人嘴角勾起一个耐人寻味的弧度,缓缓地向她靠近。
她狼狈得就如同一条落水狗。
“被抛弃的滋味,不好受吧?”
颜时风轻云淡的开口,蹲下身来给秦昕冉撑伞,望着她苍叶的脸色和狼狈不堪的样子,心里还是受到了很大的触动。
他一改往常的吊儿郎当,脸上的神情竟包含了些许的深不可测。
伸手将她湿漉的头发夹到耳后,或许是他动作太过温柔,秦昕冉颤着身体抱住了颜时,嘴里却欣喜地叫道:“靳楠,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不会不管我的,你还是爱我的,是不是?”
颜时脸上的表情僵了僵,原本想矢口否认他不是他那备纭
却最终安抚的拍了拍她的后背,忍不住长叹道:“女人啊,为什么总要那么犯傻,既然知道他不爱你,你就不应该勉强自己,好男人多了去了,干嘛非和我哥那人过不去?”
哥?
秦昕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抱错了人,身体连忙往后缩了缩,看清了这个人的脸,随即就把脸侧向了另一边。
一直以来她在外人面前的形象都是魅力光鲜的一面。
她也时时都记得自己迟早是要嫁进淮家的人,所以她不论何时何地,都应该保持完美无瑕的状态。
现在却被颜时看到她如此狼狈的境地,她甚至巴不得自己能现在就挖个地洞钻下去。
“别躲了,再说你躲也没用,反正我什么都看见了。”
颜时耸了耸肩,不要脸的扯出一脸幸灾乐祸的玩味。
天气很冷。
一阵风从海上吹来,令颜时也不由得身子打了个冷颤,而秦昕冉单薄的礼服已经完全湿透,此时正在赫赫发抖。他眼神渐渐深邃,于心不忍地眯起了眼。
“嫂……呃,我送你回去吧。”一句嫂子本来要脱口而出,却还是被颜时及时的收回。
他在邮轮上,本来是无意间的往窗外瞟了一眼,就看到秦昕冉被淮靳楠给丢了出来。
原本以前呢,还以为秦昕冉迟早都会嫁给淮靳楠的,不过道路崎岖波折,喊一句嫂子无可厚非。
可自淮靳楠刚才把她亲自拉下车的举动当中就可以明显的看出,秦昕冉是彻底的没戏了。
在颜时看来,嫂子这个称呼可不是随便能叫的。
“我看你好像也没带钱包,不如我给你点钱,你走出去打一辆出租?”
颜时说着就要摸钱包,可转念一想,这暴雨天气也不好打车,总不能把秦昕冉扔这儿不管吧?
“喂,不如你坐我的车,我把你送回去?”
这话丢出去半晌,没有收到秦昕冉的回答。
今天自己要风度不要温度的打扮实在是冷得他受不了。
从未认真哄过女孩子的颜时很快就没了耐心,站起身来,便说了一句:“要是你不走的话,那我可走了。”
正当他转过身去,脚下还没迈出一步,便被身后的秦昕冉伸手抓住了手腕,“带我走。”
……
车上。
淮靳楠双手掌着方向盘,眉峰自拧起便再没有松懈,时不时地往后视镜里看看秦以莱的状况。
身上披的那件衣服已经被她给弄掉,手在自己身上抚来撩去,嘴里一直在呢喃着什么。见此情形,淮靳楠一直加速,记速表上的时速持续上升,一路狂飙到了一百三十码。
一个急速拐弯,车轮从积水处开过,激起大片水花。
几经辗转,车驶回了淮家。
淮靳楠抱起后座上的秦以莱,在佣人们狐疑目光之下上了二楼,将秦以莱直接带去了房间,按下门口旁的内线,清冷出声:“阿琳,上来给她洗澡!”
直到阿琳赶来,淮靳楠随即摔门而去。
待他洗漱完毕之后,在客厅翻看杂志。
女佣把车后座上的西服给拿了进来,淮靳楠轻轻扫过一眼,便沉冷的丢了一句,“扔出去!”
淮靳楠突如其来的吩咐,让女佣愣了愣神,她前前后后翻看了一遍,没看出这衣服有什么不对。
再摸这布料,就知道价格不便宜,说扔就扔,果真是有钱任性。
想到这一层,女佣暗自觉得可惜,但嘴上却还是恭敬的回了一句:“是,淮先生。”
“慢着。”
淮靳楠忽然开口,目光再次落在了这件衣服上,“洗干净,一会儿我给你一个地址,你尽快把它寄出去。”
“是。”女佣拿着衣服下去。
楼上却传来了阿琳焦急的声音:“淮先生,不好了,秦小姐她,她不穿衣服还浑身发烫,我想可能是淋雨发烧了,要不要去叫医生?”
淮靳楠没有应声,迈着步子就往秦以莱所在的房间去,阿琳却挡在了门口:“淮先生,您先别进去,秦小姐她真的没有穿衣服,所以您还是等……”
“她身上我有什么地方没见过?”淮靳楠冷不防的开口,直接将阿琳的话给打断。
阿琳闻言大惊失色,待明白过来淮靳楠话里的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