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救及时,现在基本已经度过了危险期,但还需要像之前一样接受最好的治疗,否则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出现今天的状况。”
医生在一旁解释。
顾云初稍微平静了些,突然回神,诧异地望着他。
“我妈妈不是一直都在接受最好的治疗吗?”
“她原本是在特殊看护病房,但上一周被转到了普通病房,有些特供药也停用了,所以才会出现紧急状况。”
医生再次解释道。
难怪她一路进来,根本没有人阻拦,之前岳景渊分明将母亲隔离起来,甚至连她想探视都需要经过他允许。
“云初,这是怎么回事?”
孙小婧对这其中的原委全然不知,迷茫地问道。
顾云初唇角突然溢出一丝冷笑。
怎么回事?还能是怎么回事!
“医生,您确定我妈妈是在上周被转移到了普通病房吗?”
“当然。”
上一周,她应该还在临城出差,而她搞砸了岳氏和戴维斯夫妇的合作……
岳景渊竟然真就停了母亲的药来警告她!
“云初,你要去哪?”
身后传来孙小婧焦急地叫喊声,但顾云初不管不顾,一个劲冲出了病房。
岳氏,总裁办公室。
推开阻拦的田秘书,又推开办公室的门,顾云初的目光像一把利剑,直直刺向坐在会客沙发上的岳景渊。
“岳总,我有话要说。”
办公室里静得可怕。
岳景渊单手插在西裤口袋,笔直地站在办公桌前,浑身紧绷着怒意。
而对面站着的顾云初看起来比他更加恼怒,双眼瞪着他,像是能将他吃了似的。
剑拔弩张。
仿佛下一面能扑过去掐死对方。
岳景渊最先开口打破沉默。
“顾云初,你知道刚刚坐在沙发上的人是谁?牵扯到的又是多大一笔生意?谁给了你放肆的权力!”
顾云初垂在身侧的手握了握,定定望着他,嗤笑一声。
“岳景渊,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你说什么?”
“我是说你还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不对,你就是故意引我主动上门来找你,这就是你的一贯伎俩!我现在找上门来了,你还装什么装呢?”
顾云初一步一步逼近他,看他的目光满是鄙夷和憎恶。
“或者说你希望我怎么样呢?给你下跪道歉,向你痛哭流涕,承认自己做错了事,并且保证以后永不再犯?”
她一字一句咬字极重,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齿缝隙中挤出来的。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岳景渊剑眉紧拧,困惑地斥责她。
顾云初忽然踮起脚尖,紧紧盯着他的眼,咬牙问他。
“还在装?你这是在用另一种方式折磨我吗?你想看我彻底被你击垮,以后再不敢违逆你的意思?”
“我警告你,说清楚!”
岳景渊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异样,怒声斥责道。
顾云初攥紧拳头,踮起脚尖后,一把抓住他的衣领。
“岳景渊,你他妈还是人吗?我自己都被你牢牢攥在手心里了,你竟然还断了我妈的药!你他妈就是个qín_shòu!”
岳景渊眼底怒意席卷,一把将她的手推开,眸色阴沉得像是下一秒就能捏碎她。
顾云初往后踉跄几步,又重新站稳,冷冷回瞪他。
“我妈妈刚刚急性休克,如果抢救不及时,马上就会送命!岳景渊,我告诉你,如果我妈妈今天真的出了事,我绝对会让你抵命!”
虽然只是几句话,岳景渊却大致可以拼凑出发生了什么事,他冷厉的视线扫在她脸上。
“我没有吩咐过停药。”
“笑话!除了你之外,还有谁会这么做?”
顾云初低下头,用了最大力气,才忍住想去扇他巴掌的冲动,又突然冷笑出声。
她逼近岳景渊,一开口竟然十分有气势。
“如果你不马上恢复对我母亲的治疗,我会将我们的事都抖落给媒体,也包括你和顾如锦的事。豪门秘辛一贯是大众关注的焦点,相信岳总的名字一定会顷刻间家喻户晓。”
她顿了顿,又冷嗤一声。
“对了,到时候戴维斯夫妇一定会很快知道,我们到底是怎么扮演恩爱夫妻来欺骗他们的,估计这到手的合同又得飞走了吧?”
她脸上满是鱼死网破的决绝,不像在说空口白话。
岳景渊只是极其冷厉地打量着她,并没接话,他竟然发现,这个女人现在的模样称得上神采逼人。
顾云初最后瞪了他一眼,这才转身离开。
望着被狠狠砸上的门,岳景渊很快拨通内线电话。
“李特助,你马上去查一下,顾云初母亲被停药一事是怎么回事。”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顾云初埋头往外冲,刚出大厦就和人撞在了一起。
“岳太太。”
一道亲切的女声突然响起。
顾云初一惊,抬头就看见站在面前的戴维斯夫人。
“夫人,你……”
“你怎么了?脸色看起来很不好看。”
顾云初愣了愣,迅速低头收敛好自己的神情,再抬头时已经面色如常。
“没什么,就是有些事要处理而已。”
扔下这句话,她急急忙忙便离开了。
会议室。
交换了合同,戴维斯夫人从椅子上站起来和岳景渊握手。
“岳总,合作愉快。”
岳景渊客气地点了点头,笃定地开口。
“相信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