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岁散步,路过矛厕随便拐进去。言岁出去时,吓一跳。一个男人从上方跳下,刚好和她打个照面。
“妈的,敢偷看姑奶奶。”言岁一拳捣过去。男人伸出指头,轻轻一推,言岁踉跄几步摔倒在地。她心里满是绝望,“看来今天名节不保。”于是她迎着月光看向男人,很熟悉的脸,“又是你?”
男人本想离开,听见这话步子一顿,朝言岁走来,“你认得我?”
“你不就是那天,偷看二姑娘洗澡的淫贼吗?”
“……”
男人沉默会儿道:“很少有人能记得我的脸,你不同。”
言岁自来熟的接道:“我确实力气比别人大些。”
“二姑娘房间在哪?”
“你不知道吗,沿着这条路左拐的快绿阁。”言岁说完捂上嘴,“你问这个干什么?淫贼。”
男人要走,言岁扑上去抱住他的腿,“站住,你想干什么?要让别人知道是我指的路,会死人的。”
“松手。”男人使力,言岁并未震开。男人使上三成力,言岁依然抱着。男人使上全力,言岁还是牢牢钳住。
“果然受限了吗。”男人下蹲,掰言岁的手。时间一点一滴过去,男人未掰开。男人站起来,默默俯看她。言岁仰头,露出灿烂地笑容,“我力气大吧。”
“我叫九叠,会来找你的。”
言岁感觉透心的凉,这是记住自己了,要报复的节奏啊。
九叠说完就凭空消失,言岁软着腿回院里。希望噩梦不会到来。
一晃一月过去,言岁头上的伤还没大好,但给的体息期限已到,得干活。
卯时准时起床,言岁整理好房间,和百结一起往快绿阁去。二姑娘屋里桌椅乱极了,估计是又练什么,移星掌?
言岁和百结忙活一会儿,蔡婆子才过来干活。言岁这几日没出去,看到她来吓一跳,“蔡婆子来干活了呢。以往不都是想法子推脱?”
百结笑道:“今天才证明她不是疯子,被刘嬷嬷放出来,可不赶紧来干活了。”
“有什么用?干也干不好。”言岁看着她摇头。蔡婆子一幅笨重的模样。她提一桶水过来,倒在大铜盆里,提起掍子,要洗衣服。皂荚住衣服上擦,一个手滑掉到盆里。蔡婆子慌慌拿起来,放盆沿上。这时有人喊她,她手往衣服上擦擦,赶紧去了。
言岁去逗墙上挂的鹦鹉,“说,小姐吉祥。”
鹦鹉甩甩头,不理她。言岁做要扭断它头的手势。这时百结捣捣她,“言岁,看快蔡婆子。”
言岁去瞧。蔡婆子卖力的捶打衣服,没见什么端倪。言岁正要骂百结,蔡婆子惊叫一声,提起衣服来。上面一大团腻黄。是碎掉的皂荚。
百结道:“我刚就瞧见皂荚滑盆里了,没想到蔡婆子没发现,正洗的有劲呢。”
蔡婆子苦着脸,把皂荚抹别的干衣服上。有几人发现异常,过来询问。蔡婆子回答后,众人俱笑起来。言岁本觉得没什么,见众人笑,也跟着笑。
蔡婆子站起来怒视众人,欲发火又忍住,老老实实洗衣服了。
众人觉得没意思,都散了。
午时,言岁和百结去吃饭,到大厨房排队领自己伙食。挨到言岁时,厨子却说没了。言岁骂句脏话,定是蔡婆子作的妖,有亲戚了不起啊。
言岁在大骂蔡婆子,被几个小丫鬟听见,问道:“言岁姐姐在骂的是那个蔡婆子?”
“是啊。”
“你跟疯子计较什么?她也是很可怜。”
言岁愣愣的,“怎么又疯了。”
小丫鬟叹气,“你们不是一处干活吗?怎么没听说过呢。”
言岁与百结对视一眼,“没啊。”
“听说蔡婆子洗衣服又发疯了。一个薄祅子,把整个皂荚往上涂。这样子洗,被别人发现不对,让她提起衣服。上面一大块碎皂荚,皂荚虽不昂贵,可这不就给浪费了吗?”几个丫鬟附和道:“是啊是啊。”
言岁:“……”
百结:“……”
言岁道:“有没有可能,她是不小心呢?”
“没可能,没可能。”
“是疯了,是疯了。”
她们脸上露出笑意。
隆冬,天冷。言岁跺脚,脱了坎肩,躲到被子里。“我不想干活了,好想头再被打伤。”
百结在扫地,不理她。
言岁道:“这么冷的天气,干什么都不容易,只有小姐少年们活得最容易。当乞丐或许也好,只是得穿薄些,瞧着可怜些。冬日也难熬。”
百结继续扫地。
言岁又道:“抽空我得出去看看,要是老赖头过得好,我也讨乞去。只是签的是死契,一辈子也出不去呀。这可难办喽。”
百结扫完地,出门,不一会儿惊恐地进来,道:“刘嬷嬷来了。”
“她来了,你怕什么?”
百结想,也是啊。于是心便稳下了,坐到床上去。
刘嬷嬷进来,还是往日打扮,只是多罩个厚实的大褂子。她皱眉,“怎么都歇着呢?”
百结立马站起来,“刘嬷嬷,又有活了吗?我马上就去。”
刘嬷嬷摆摆手,“歇着吧。言岁,跟我出来。”
言岁觍着脸跟出来,“刘嬷嬷,有事找我?您说,什么事我都能办成。”
“好了,别你力气很大。”
言岁大笑,“这是谁说,真是太对了,哈哈哈。”
“……”刘嬷嬷指着院里柳树,道:“你给我拔出来。”
“你给我拔出来。”百结在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