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解的过程非常顺利,那个叫刺猬的打手带头向我道歉,其他打手也一并效仿,最后还做出保证绝不会再来公司闹事。至于我与梅子防卫过当的事,他们像统一好了口径似的,一概不追究。
我心里长舒一口气,安全了,但我并不理解为什么这群人的态度突然有了大转变,可能是因为来到这种地方谁也不敢造次吧,我心里如是想着,这事也就算是过去了。
从甄哥那里出来时,许宜娜和燕子等人正在派出所门外等候着我,她看着我被扯烂的衣裤,紧张地问:“怎么回事?早上燕子就和我说感觉那帮人不对劲,我就立刻报警了,你怎么成这样了?受伤了吗?”
我摇摇头,“没事。”然后看了看身边一并被释放的梅子,“这次多亏了她。”
梅子扭过头去,眼睛看向了别处。
许宜娜走到梅子身边,说道:“谢谢…”
梅子挤点点头,挤出了一个不走心的笑容。
钱四爷的干儿子们也一并被释放了出来,许宜娜远远地看着他们问我道:“他们怎么也出来了?最后怎么处理了?”
我回答:“我们做了个调解。”
“调解?然后呢?”许宜娜问。
“没然后了?就是双方达成了和解,就没了。”我回答道。
许宜娜小声问我道:“手机呢?视频删了吗?”
我一怔,随即明白了过来她已经知道这事了,我直接转头看向了燕子。
燕子:“是她逼我的,不是我主动说的!”
“你啊…”我指着燕子,又指了指狗蛋,“你俩没救了!”
我与许宜娜说了手机视频被删掉的事,她听到后反而松了口气,“大傻子,这事过去就过去了,以后千万别再去招惹那帮人了,好吗?”
我点了点头,心里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而梅子似乎想与我说什么,但她只是远远地张望了我一眼,就一言不发地走了。
之后的几天,工作恢复了正常,我们重新过期了朝九晚五的生活,钱四爷的那帮“干儿子”也到是说话算话,再也没有来盘龙山城里闹过。
许宜娜郑重的与方远谈过了一次话,而方远竟破天荒地当时就答应了下来,明确表态了今后再也不会强迫她参加任何社交场合,至于钱小胖下药一事,谁也没有再提起过。
但梅子自从派出所出来以后却像变了个人,整天把自己锁在走廊,每当我想去找她时,她都会避开我询问的目光,就像心里藏着什么心事似的。
这天晚上公司聚餐,大家下班后都赶往了市中心的酒店,而许宜娜却选择了在办公室加班,我也主动留了下来,在大厅里为她站岗。
无所事事的我打开了电脑,翻看着本市的一个八卦新闻论坛,一篇帖子很快就吸引到了我的注意,我在这篇帖子里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词,钱庄。
------无良赌场毁我家庭,在此曝光幕后黑手----钱庄。
帖子是一个女性发的,据她所说她的丈夫沉迷赌博,结果借下高利贷搞得侵家荡产,而最终她的丈夫被那群赌场的人报复,打断了一条腿变成了废人,但赌场却像人间蒸发似的不翼而飞,从此一个好端端的家庭变得支离破碎。
在帖子下方,还配有几张血淋淋的图片,一个男人的小腿断成了两截,仅靠着皮肤连接着,弯曲得非常不自然。
而拍摄照片的那个人,还在这条断腿的旁边放了一个金色的钮扣,把图片放大看时,我清楚地看见了那是金钱的造型。
与当初钱四爷那帮人身上戴的一模一样,就像一种黑社会的标识。
“喂!这,这呢!”
有人叫我的声音,我循声望去,发现狗蛋贼溜溜地躲在大门外,对着我招手,轻声道:“过来,过来!”
我看了眼许宜娜办公室的灯光,她应该还在加班没注意到我,于是我悄悄地走了出去,说道:“不去聚餐你跑来干啥?有屁快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