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骆华池又注意到两人并没有带萧绮年一起,于是淡声问:“绮年呢?”
“还在睡觉。”
“睡觉?”
骆华池微微蹙起眉头,“怎么不把他叫起来?”
叫起来?
陆锦时思绪莫名一滞,不禁回想起自己第一次叫萧绮年起床时的光景。
好说歹说了半天,萧绮年似乎是实在被烦得受不了了,却又不想跟她发脾气,于是趁她伸手推他肩膀的时候,毫无征兆地将她拉到床上,顺势翻身来了一个床咚!
那时屋内的光线昏暗不明,她看不清他的脸,只能从他那双幽眸中看到自己略微慌乱的神情。
大概以这个危险的姿势僵持了十秒。
萧绮年忽然伸手轻抚着她的脸颊,一下又一下,不厌其烦地摩挲着她脸上不知何时浮现的红晕,声音略微沙哑:“乖……别闹,自己先去晨跑,嗯?”
柔软得一塌糊涂的目光,几乎就快要将人融化了。
她哪儿受得住这样的撩拨,呆滞地点了两下头,萧绮年便又躺了回去,继续梦东梦西。
仅此一次,她就再也没有叫萧绮年起床过了。
自然也没好意思将真正的缘由告诉骆华池,只能硬着头皮撒了个小谎:“他有起床气,叫不动。”
这一点,骆华池似乎深有感触,也就没有继续紧揪着这件事不放,说了句‘你们继续’便开着私家车扬长而去。
萧楚睿目送车子远去后,便忍不住问她:“他怎么又来了?难道是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所以特意来撑场面的?”
“怎么可能。”
陆锦时白了他一眼,“参加生日宴的都是晚辈,他一个跟我没什么关系的长辈去,像话吗?”
就算是有什么关系,骆华池那一尊冰雕往那儿一杵,再热闹也得冷场。
对此,萧楚睿不予苟同地咕哝:“怎么没关系啊……”
因为说得太小声,陆锦时连想要刨根问底的yù_wàng都没有,只当是什么无关紧要的碎碎念,然后严厉地催促道:“别嘀嘀咕咕的,还有两圈,快点。”
“还有两圈?”
萧楚睿仰天哀嚎了一声,却又不得不在少女凌厉的目光下,认命地继续往前跑。
……
下午。
沈慕清穿了伸休闲装便打算出门,谁知林蔚可忽然来造访,穿着一身很正式的礼服。
看起来像是要去赴什么宴会。
沈慕清不由拧眉道:“你这是……”
林蔚可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粗略地打量了他一眼,淡笑问:“听说今天是锦时的生日,你穿成这样,是打算去参加她的生日宴么?”
“嗯。”
沈慕清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并不是很想和自己的未婚妻讨论陆锦时这个人。
锦时于他而言,就像是珍藏在月光宝盒里的月光石,不容许任何人窥探,也不想分享,而他自己……亦不敢轻易揭开宝盒的盖子。
听起来有点可笑,林蔚可却是唯一一个能够理解他的人。
然而这次……
林蔚可微微一笑道:“那你可能得失约了。”
“什么意思?”
沈慕清眉头皱了下,随后便听见眼前这个气质清雅却不失妩媚的女人解释道:“漯市唐家今早放出消息,唐氏集团的那个项目,他们将会在今晚的宴会上进行现场招标,如果你能拿下它的话,慕时集团就能突破眼前的瓶颈,之后要是运用得当,说不定还能一举跨入国际……”
说到这里,林蔚可不着痕迹地观察男人脸上细微的变化,红唇微微上扬:“慕清,这是你一直都想拿下的项目,如果现在赶去的话,还来得及。”
这就是她为什么穿着盛装来找他的原因。
沈慕清拧眉道:“不是说好后天吗,怎么突然提前了?”还将时间掐得这么正好……
“我也不清楚。”
林蔚可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个消息还是唐氏集团以邮件的形式临时通知的。”
毫无征兆的通知,倒更像是刻意所为……
沈慕清不由陷入了沉思,最后还是林蔚可开口催促:“慕清,你想好了吗,机会只有这么一次,我想锦时应该会理解你的。”
是,锦时当然会理解他。
但他更介意的,是他一次又一次地将她摆在第二位时,他们之间的距离也会随之愈来愈远,这样的话……
不!
不是这样的!
男人忽然攥紧拳头,清冷的眸中闪过一丝决然。
沈慕清,你不该再继续留恋下去了,你们之间从一开始就没有起点,又谈何距离?
更何况……你不是一直都想拉开你们之间的距离,淡化你们的关系,彻底了结这段不该存在的臆想吗?
现在只需要狠下心来,一点一点地断了执念,锦时将来才不会因此而为难……
沈慕清闭了闭双眼,眉间流露出一丝不舍和痛苦,但很快便被冷冽冲刷得一干二净。
他重新睁开眼眸,淡声说:“好,不过在此之前,我要先给锦时打个电话。”
“那我在外面等你。”
林蔚可说完这句话后,便转身走出别墅。
她从不多说一句废话,也从未跟他争执过什么,小女儿姿态更是不曾在她身上出现过。
好像一直都活得很干脆明白,这也是他当初一眼就相中她的原因,而正巧,两人都有一致的目标,所以待在一起的时间几乎都用来讨lùn_gōng事。
看似亲密无间,实则隔着一道看不见尽头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