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我。”
骆华池睨了眼陆锦时,风轻云淡地说:“我只是顺手替陆同学收集了一下证据而已。”
替?
杨父听到这个字眼,脸色一下子舒缓了许多。
这长辈和晚辈之间就好说话了,只当是哄哄任性的小孩子,随便吓唬一下就老实了。
想到这里,杨父扬起慈祥的笑容,扭头对陆锦时说:“陆同学,你看……要不这事儿就算了?毕竟同学一场,这么做未免太伤和气,以后到了社会是要吃亏的。”
伤和气?吃亏?
陆锦时险些就笑了,不明白这父女俩的无耻境界怎么一个比一个高超,简直没有上限。
难道一直任人欺负,委曲求全就不是吃亏了么?
然而不用想,也知道杨父这种人根本就不在乎她曾经到底经历过什么,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而不停地欺压他人。
不可饶恕!
陆锦时冷着脸道:“和气?她跟李书娜同流合污,败坏我声誉的时候,想过同学一场了吗?”
说完这句话,不等杨父开口反驳,她便抬眸对李校长说:“所以,我强烈要求学校替我查清并曝光在论坛造谣的人,还我清誉!”
她等这一天,很久了。
之前的忍耐不过是因为懒得搭理这些人而已,可她们偏偏就是不肯放过自己,还一再得寸进尺,扰得她不得安宁!
既然如此,那就撕破脸把事情闹得更大好了。
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你!”
杨父‘嚯’的一下站了起来,还未来得及开口,便被李校长清冷的声音打断了:“杨先生,注意你的言行举止,陆锦时是我们一中的学生,学校理应为她的声誉负责,所以她这个要求,并不过分。”
“校长!”
杨玥难以置信地开口,正想辩解几句,便收到一记来自萧绮年的冷漠凝视!
就像是在看随手便可以捏死的蝼蚁一样——
让人不敢动弹分毫!
……
杨父背气离去后,杨玥也怒气冲冲地离开了,看起来是要回教室大肆宣传一通,好提前给她树敌。
萧绮年显然也看出来了,扭头对她说:“虽然她们在论坛上造谣,但顶多就是记过处分,你还要和她们在同一个屋檐下学习一年半,以后我不在,记得保护好自己。”
少年突如其来的认真给人一种若即若离的感觉。
陆锦时怔怔地说:“你怎么了?突然说这种话,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远行呢。”
远行……也差不多。
萧绮年勾了勾唇角,望走廊尽头说:“没什么,就是一想到毕业以后就见不到你了,有点舍不得。”
特别是有类似庞东这样潜在的情敌围绕在她身边,他实在是不放心就这么毕业了。
陆锦时用奇怪的眼神盯着他,说了句‘不是可以视频么’便摇头越过他往前走。
好像犯蠢的一直就只有他一人而已。
萧绮年愣了愣,脱口而出道:“那也得你肯啊。”
前面的陆锦时:“……”
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你还不懂吗?
见少女走得愈发快了,萧绮年正想追上去,便听见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骆华池说:“她说那句话的意思,就是你高中毕业后要是想她了,可以跟她视频。”
“是这样吗?”
萧绮年狐疑地皱眉,等继续往前走了十来步才恍然道:“好像真的是这个意思!”
这么说来——
她是不是有一点点喜欢自己了?
还未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骆华池便走到他身边,用嫌弃的语气说:“这都想不明白,跟你母亲一样,该机灵的时候犯蠢。”
结果受累的全是他这个做弟弟的。
包括现在也是,还得他这个做舅舅的在旁边提点,真不明白到底是谁在追谁。
见男子冷着脸走了,萧绮年心情大好地在后面说:“舅,我母亲生前常说,弟弟要是不早点拿来使唤,长大了就使唤不动了。”
闻言,骆华池的背影一僵。
随后又听见萧绮年笑着说:“不过我觉得这话不太对,母亲是使唤不动了,那不是还有我吗?”
最重要的是,骆华池自个儿愿意被使唤,能怪谁?
就比如这次,不用自己说,他就将论坛造谣的名单列好了,完全挑不出一点儿毛病来。
可不就是天生被使唤的命么?
当然,他本人是绝对不会承认就是了。
骆华池的唇角往下拉了拉,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但是到最后却也没说什么便走了。
其实舅甥俩心里都跟明镜似的,清清楚楚。
骆华池心甘情愿地帮他,是因为不忍自己姐姐早逝后,留下唯一的血脉继续受苦。
而萧绮年敢使唤,纯粹是因为骆华池是他舅舅——他唯一能够信赖的亲人。
……
骆华池走之前,又被萧绮年使唤了一次,说是晚上有客人要到家里吃饭,让他办公完顺便做顿饭。
顺便做顿饭……
当初骆华桑也是这么说的,结果答应了一次后,就有第二次第三次,没完没了。
骆华池用眼神警告眼前的少年,说了句‘要吃什么自己打酒店的电话’便转身走了。
事实证明,不管是姐姐还是外甥,都惯不得!
萧绮年看着男子远去的方向,扭头对正在整理作业的少女说:“我舅舅他没答应,不过没关系,他名下的华悦酒店的饭菜也很好吃。”
陆锦时默声点了点头,便抬眸道